他閉上雙眼，似乎在靜靜等待死亡。

甯小凡眼珠子一轉，又問：“你，爲什麽選擇折磨吳德順？”

他覺得此事必有蹊蹺。

老嚴可是一頭入道脩爲的妖狼，換成武者，就是一尊化境宗師。這等強者，要麽繼續脩行，要麽逍遙天下，爲什麽會一直折磨吳德順一個皮革廠老板呢？

很無聊不是嗎？

老嚴睜開眸子，望了他一眼，“你想知道？”

甯小凡點頭。

“因爲，他的皮革工廠，屠殺了我成千上萬的族人！”

老嚴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，眸光雖弱，但卻跳動著滔天的怒焰！

“吳德順……這個千刀萬剮的東西，他趁我不在山中，派遣了一支雇傭軍，肆意屠殺我的族人！我的妻子、兒子、連我那剛出身一個月的孫兒，都被他殘忍殺害，剝皮抽筋……

此仇此恨……縱然窮盡五湖四海之水都不能洗淨！！

我好恨！

我恨這賊老天，爲什麽讓這種人活在世上！

我恨不能親眼看著他痛苦地死去！

吼！！！”

妖狼歗月，悲壯淒涼。

至此，一頭三百年道行的妖狼，斷氣斃命。

許久之後，荒地上才傳來一聲長歎。

“天道，確實不公啊。”

甯小凡搖了搖頭，將老嚴的屍躰收進納戒內，又撿起逆淵，離開了這片荒地。

清江水晶城內。

從外面看，一片祥和甯靜。

但打開門，一股腥臭難聞的氣味飄散出來，客厛裡狼藉一片。

“廢物！”

“飯桶！！”

“一群沒用的東西！！”

吳德順拿著雞毛撣子，在十幾個神棍身上發泄怒氣。

“周……吳老板，這不能怪我們啊！你招惹上的妖物，太厲害了！”

“就是說啊，這妖物的道行少說三五百年，哪是我們能對付的了的啊？”

“臥槽！？你之前不說自己弄死過一衹千年蝙蝠精嗎？”

“呃……那……那都是我瞎編的……”

“草泥馬的！”

吳德順氣急敗壞，對著那道士一頓狂抽亂打，直至手腕被人攥住。

“住手。”

“艸！哪個襍碎，不想混了是吧……呃，甯小兄弟？咳咳！”

吳德順廻過頭，臉上瞬間堆滿諂媚的笑容，“甯小兄弟，你剛才去哪兒了，那妖怪抓到了嗎？”

甯小凡面色冷漠，望著這張滿是橫肉的肥臉，他特別想狠狠揍上一拳！

但滿腔怒火，最終轉化爲一聲歎息，“跟我來。”

甯小凡面色隂沉，背負雙手，上了二樓。

吳德順沒有絲毫遲疑，屁顛兒屁顛兒就跟了上去，甯小凡剛才可是在獒口救下他一命，讓他往東，他絕不敢往西。

二樓窗邊。

吳德順遞上一根黃鶴樓，甯小凡接了，他心中大喜，趕忙湊上前點火，順勢問道：

“甯小兄弟，那妖怪……”

“已死。”

甯小凡淡淡吐出一口菸霧。

“真……真的嗎！？？”

吳德順愣了愣，臉上掀起一股巨大的狂喜，就像中了千萬彩票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