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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5章 至阳晶魄

第95章 至阳晶魄

黄泉,忘川河边。

晦暗如寞的黄泉路上,看不到边的血色花海,妖异姽美,摇曳生姿,如血一般绚烂的鲜红绽放。

然而漫天满幕的红,却都不及伫立在血色花海之上——那一抹美到令人窒息的倾世容颜,来的惊心动魄。

“本尊奉劝你最好待在鬼界,乖乖做你的冥王,若再敢试图染指本尊的人,本尊一个不高兴,毁了鬼界的生死门,看你如何与那老头交代。”

男人轻描淡写的婳娑凛音,弥魅中略带些慵然随意,看似轻轻柔柔流淌人心,却含了比九幽炼狱更让人忌惮的森寒冷意。

熠色四溢的袍子,松松垮垮的穿在他的身上,随意敞开的领口处,暗地生香的锁骨,若有若无的外露着,惑人异常。

而他的对面,同样悬立着一名风华绝代,身着一袭黧黑衣袍的绝色男子。

那人面上似笑非笑,周身却寒气萦绕:“她本就生于忘川岸边,是本殿投其自身的鬼气所育,若不是你这头牲畜恶兽贸然闯入,毁去她的根须花叶,她又怎会落得今日?!”

“那是她自愿成为本尊的饵食,难不成本尊饿着肚子,还会拒绝?”男人冷哼轻笑,衬着俊美绝伦的轮廓,有着道不明的万种风情。

“你这恶兽倒是猖狂,就不怕本殿再像当年那般,将你所有神识封印在墓陵之境?”

“呵,说起这茬,本尊还真该多谢于你,若不是你的无心之举,她也不会乖乖找上本尊。”

“真是无耻——!”那人讥诮道。

“真是生厌——!”男人嫌恶道。

话音落下的瞬间,两抹火花四溅的火苗,陡然间愤怒狰狞,急速蹿高,在一望无际的血色花海之上,赫然燃起一红一黑的熊熊焰火,而原本晦暗迷雾的空间里,顿时被分界成两个极端。

只见下一刻,一红一黑的两团火焰,似流星的速度一般,激烈碰撞在一起!

不过眨眼功夫的时间,两方早已过手了百个回合,而正当熠熠生辉的红色火焰,欲要给对方最后奋力一击的那瞬,他整个身形却莫名一滞,随后又陡然消失在血色妖异的花海里。

只留下一脸讳莫如深的男子,若有所思的待在原地:“看来本殿有必要再去一趟人间才行……。”

……*……*……

仙草居。

清幽雅致的女人闺房里,一鼎精致的紫光檀香炉,静静的摆放在檀桌中央,暖香的缕缕轻烟,徐徐袅袅而上,淡淡的飘散,静香染满室。

“云神医,这蛊毒你可有解法?”容子衿透过珠帘纱幔,看一眼榻上躺着的人儿,回头问向云琪。

云琪颦着眉:“这九煞锁魂,只有取其施术者的心头精*血,隔三日喂食一次,直到喂食三次后,额上的牵魂印记完全消失,才能算是解除了这蛊毒,但是……。”

“但是什么?如何?”罂霜急忙出声问道。

云琪望着一脸急切的罂霜,缓缓地开了口。

“取得十滴心头血,凝集成一滴精*血,但那取血之痛,几乎没人可以忍受,更何况这取血之人,必须催动并消耗自身十年之上的灵力,才能成功凝聚心头之血,而取血三次,相当于消耗三十年的灵力,就算你们寻着灵力深厚的人,风月王也未必愿意救她。”

话音一落,满室的人,不禁怔松当场,久久不能言语。

万俟卿洛与罂霜齐齐朝内室望去,俊脸上挂上了难以置信却颓败的神情,他们根本不相信,也不能接受她一回来就要离开,甚至是永远离开的事实。

容子衿则是深晦莫测的眯起眼,若有所思,连一直关注他的罂月,都疑惑的一脸莫名,看不透他眸中的深意。

而在场众人中最为开怀之人,莫过於罂嫣与她的丫头琼玉了!

当这一对主仆,听了如此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后,都在第一时间——哀哀戚戚的以手帕掩口,用来掩饰住嘴角勾起的笑意。

而就在这时,一道幽凉暗哑的寡淡之音,在鸦雀无声的室内,突然乍起:“难道真是别无他法了么?”

看似醇潺的嗓音下平静无波,但云琪却明显听出了,他音色中的巨大波动,不禁失声道:“三弟,你……?”

云念缓缓款步走近,面色冰冷到有些疏离:“既然蛊虫服食与养成,都在至阴至寒呃坏境下,难道破解蛊毒之法,就无一丝转机么,二哥?”

云琪无声噎了噎,有些怔松的看着云念。

回想起前几日,他心疑罂三小姐是怀有目的接近三弟,又将那女子之前在曜辰的所作所为,以及对太子殿下的穷追不舍的迷恋,全都毫无保留的一一告诉了他。

而在那事后,三弟确实也对那女子冷漠了许多,但现下……三弟他又是何意?

没错,解除这九煞锁魂之法,除了取其施术者心头血以外,确实还有别的解法,但是——那至阳至烈的火晶魄,处在老祖宗用来镇压凶兽的万年寒窟中,哪里是寻常人可以进去的!

罂霜见状,直接凑到云琪面前,紧紧抓住他的手:“云神医,是否真的还有他法?我妹妹是不是还有的救?”

“云御医只管说便是,若真的还有他法,纵使是这天上的仙丹妙药,我也会给三儿取来!”

云琪紧紧皱起眉,看着一脸坚决的万俟卿洛:“有倒是有,只是那至阳晶魄的所处之地,非常人可去……。”

……

安静的内室中,平躺在絮棉松软的榻上的人儿,不动声色的轻轻扇动了一下微翘的睫羽,尔后又了无了声息……

……*……*……

与此同时,行云宫内响起一道愤怒而受伤的急躁的暴吼,以及重物摔到的地面上的破碎声。

“越哥哥,你怎么能不相信我,本郡主说了没有对那贱物下蛊,就没有,就算你再问一百次,我也没有!”

百里零越一把拦下——朝自己俊脸而来的白玉瓷花瓶,冰冷的说道:“不是你下的,难不成是我下的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