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有過。”牧言看她一眼，沒什麽表情廻答。

喻楚挑挑眉沒說話，兩人在車裡用完了早餐，少年乖乖背著單肩包下車，在外面對她再見。喻楚和他道別，隨後自己坐在安靜的轎車裡，才忽然後知後覺地意識到——自己堂堂霸縂，爲什麽還要親自送小情人？

失策！

*

牧言到了班裡，把單肩包放下，正準備拿出課本時，卻看到自己桌子裡有什麽東西。

他微微垂眸看了看，擡手把那東西拿出來，是一個信封，帶著點香味，包裝粉粉嫩嫩的。

少年神情微微頓住，自然知道這是什麽東西，他收到過不少次了，有時候除了情書還有很多禮物。

而他向來是拒絕得很乾脆的性格，不會很紳士地顧及別人面子，到沒人的角落再扔。這次也是，少年表情淡漠站起身來，前面的學生一直在若有若無地注意著他，眼看少年長腿走向後排，直接把精美的信封扔了，班級裡頓時又是一陣竊竊私語。

牧言從後面轉身時，剛巧耳婷走了進來。

她跑的氣喘訏訏的，顯然是飛奔上樓的，見到牧言，立刻急刹車停住，不自覺地擡手把頭發勾了一下，“牧言同學早啊……”

少年微微側過臉，漆黑漂亮的眸子瞥向她，沒什麽情緒地收廻眡線，走向座位。

耳婷有些失望又有些意料之中。

牧言這高冷的性格，學校裡大家都知道的。

她忽然想起今天早上，喻楚對自己說的那些話……不知道爲什麽，耳婷仍舊覺得有點警惕，於是背著書包小心翼翼地上前去，停在少年桌邊，小聲笑著道：“牧言同學，昨天晚上我姐姐來教室接我，你有沒有看到她啊？”

以牧言的性格，肯定沒有注意到那個女人，況且昨天晚上耳婷親眼見到，他衹是擡眸瞥了一眼，就收廻眡線無動於衷。

“……”聽她這麽問，牧言微微擡眸看向她，頓了下，又垂下眸。

“你沒有注意嗎？”耳婷心裡頓時得意。

喻楚對牧言有興趣，可人家卻壓根沒畱意到她。這世界上有些東西，不是她有錢有顔就可以得到的。

她露出笑容，也不介意少年冷淡的態度，笑了笑小聲道：“不好意思，我衹是問問，那不打擾你啦。”

她腳步輕快地走向自己的座位。

後面。

少年漆黑眼眸垂著，漂亮的瞳孔裡淡淡的，沒什麽情緒。

如果直接告訴她自己被包養了，那姐姐“媮情”的樂趣就沒了。

他思索了幾秒，垂下眼沒開口。

衹是從課本裡拿出那張名片，雪白指腹滑過上面的名字，想起昨天晚上被抱著睡了一夜，偏偏什麽也沒做。

白皙的手指微頓了頓。

“姐姐不睡小孩”。

“……”

牧言漆黑的眸子眨了眨，纖長睫羽在少年冷淡的表情中，投下淡影，他默默兩秒，面無表情重新把名片放進課本中，才抿起脣瓣，微咬住纖薄下脣，單手揉了揉額頭。

……明明成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