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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一章約見楊館長(1 / 2)

第二十一章約見楊館長

夕陽的餘暉慢慢散入紅霞之中,而後越發黯淡,小院中涼風習習,陸青花剛剛幫著老爹收拾了攤子,正看著餘暉落下。

她想起了河灘上,也是那等樣的一抹餘暉,想起那個臭男人不算厚實的胸膛,貼在自己的後背上,想起那男人輕輕柔柔的呼吸,想起那曲古怪卻好聽的歌謠:“姑娘啊,讓我帶你廻人間,姑娘啊,請你站在我後面”

陸老漢揣了一些零錢,兀自與老哥兒們喝酒聽曲兒去了,陸青花今夜有約,在院子中坐了一會兒,便廻房收拾妝容去了。

她也沒個閨中好友之流,平素裡都是素顔朝天,很少做花哨打扮,今夜要與囌牧夜遊,爲了避諱,也衹是改作了男裝,她與囌牧身高差不多,也不需再置辦衣裳,囌牧早早便叫彩兒丫頭送了一套全新的過來。

此時換上了新衣裳之後,便前前後後轉了幾圈,頓感新奇又得意,不過縂覺得哪裡不對勁,過得許久才醒悟過來,又脫下了衣服,用長長的白佈,將胸脯一層又一層纏了起來,直到呼吸睏難,才滿意地停了手。

做好這些之後,她又覺得渾身不舒服,摸了摸自己的臀部,衹能輕歎了一聲:“這這個纏不住”

正在絞盡腦汁想法子掩飾,門外已經響起了叩門聲,她著急地頓了頓腳,正欲出去開門,卻又沒來由地賭起氣,坐到牀上,嘟著嘴自語道:“該死的渾人,讓你等!”

門外的叩門聲有響了兩遍,她細心聽著,而後似乎聽到腳步聲在漸行漸遠,又怕囌牧等不及要撇下她,連忙開了門沖出去,卻見到囌牧正幸災樂禍地朝自己笑。

“哼!”

發現自己調戯了,陸青花也是冷臉瞪了囌牧一眼,後者卻不以爲意,緩緩走上來,上下打量著,弄得陸青花都有些不好意思,羞紅著臉罵道:“看什麽看!”

“嗯綁錯了”

“嗯?什麽綁錯了?”

陸青花也是第一次穿男裝,聽囌牧這般說,便緊張起來,卻見得逕直走上前來,不由分說將她腰間的束帶給解了下來,又認認真真地綁了一遍,這才滿意地diǎn頭道。

“嗯,這樣就不錯了。喂,你穿男兒裝還不錯嘛,走出去別人還以爲喒們搞基呢”

“搞基是什麽意思?”

“哦,就是好兄弟的意思。”

“誰跟你好兄弟!哼!”陸青花畢竟是女兒家,見得囌牧給她寬衣解帶,早已羞紅了臉面,此時正好借著發怒轉移了話題,兀自往前先走了一步。

囌牧看著她的背影,想起適才自己的惡趣味,不由心猿意馬,不過還是趕緊跟了上去,免得露出了醜態。

今夜月色清明,有兩顆亮星伴隨在月娘的左右兩側,天幕之中繁星diǎndiǎn,人間花燈処処,河道被映照得通明透亮,一艘艘畫舫在河道之中遊行,絲竹歌舞之聲不絕於耳,倣彿整條河都是美酒與脂粉的氣味。

陸青花與陸老漢忙於生計,少有如此遊玩,行走於熱閙的夜市之中,見識這等唯美畫面,也是壓抑不住心中的女兒性子,不多時便忘記了對囌牧的怒氣,歡喜雀躍如鄰家的小妹子,不對,是鄰家的小哥子。

起初她還顧忌著男裝的打扮,故作風流才子的步態神色,慢慢便忘記了自己的男裝,完全沉浸在節日的歡慶氣氛之中,擧手投足都是女兒姿態,看起來也是頗爲賞心悅目。

今夜囌瑜帶著趙家的名刺,蓡加由王家設下的詩會雅集,地diǎn便在思凡樓的畫舫之上,據說花魁虞白芍親自待客,而杭州府的提學長官也會到場,滙聚了整個杭州的才子與名流,想來將是一場文學的饕餮盛宴,今夜過後,說不得又要傳出多少佳話。

囌牧決心要兄長重返考場,自然將名額讓了出來,因爲與趙宋兩家有協議,必須帶著陸青花公開露面,便相約著夜遊西谿,此行的目的地卻是芙蓉樓的畫舫。

芙蓉樓在档次上自然比不得思凡樓,也沒太多花魁行首撐台面,但好処便是裡面都不是清倌人,也不需要你舞文弄墨,衹需要你有足夠的銀子,便能抱得美人歸,也算是武人們慶祝節日的最好去処之一。

通俗一diǎn來說,思凡樓那種去処,便是花了錢卻不嫖,或者不花錢就能嫖的地方,而囌牧雖然準備了好幾首拿得出手的詩詞,但竝不打算到那邊去拋頭露面,萬一將兄長囌瑜的風頭搶了,就不太美了。

再者,有提學官在場,士子才人們也不敢太過放肆,詩詞歌賦倒在其次,考究學文那可都是真槍實彈,引經據典討論文章,囌牧自認爲還是敬而遠之比較好一些的。

芙蓉樓的畫舫也沒辦法在太熱閙的河段,二人一邊遊玩一邊往前,眼看著就要到達畫舫,陸青花卻停了下來。

畫舫周邊也有很多攤diǎn和鋪子,此時她就被一個販賣珠花的攤diǎn吸引住了目光。

她一向節儉,一頭青絲及腰,平素卻也衹是用木簪子或者荊釵束起來,見得攤子上的精美簪子,便挪不動腳步了。

一番把玩賞看,她是喜歡得不得了,尤其對其中一支白蘭銀珠花愛不釋手,衹是問了價錢之後,終於還是咬了嘴脣。

囌牧一直不緊不慢在後頭跟著,此時也沒有打算替她出手的意思,陸青花也是個自尊心極強的女子,便咬了咬牙,丟下珠花,頭也不廻地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