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家夥，還蹬鼻子上臉了嗎？

  “牀上寬敞，我們各睡各的，互不打擾。”顧衾墨輕輕松開她，出言道。

  然而，他的語氣，絲毫沒有要跟墨清歌商量的意思。

  墨清歌衹好忍著怒火，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，直接睡到角落裡去了。

  “好，那你可要遵守約定，不準亂來！”這是墨清歌底線中的底線了。

  皇叔，真是一次又一次刷新她的底線！

  “嗯。”

  顧衾墨答應了下來，便真的衹乖乖躺著，沒再靠近過去，闔目不語。

  倒是墨清歌，繙來覆去也沒有睡覺的欲望，有什麽話想說，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。

  “皇叔，你……”

  顧衾墨睜開雙目，薄脣輕啓道：“歌兒，再亂動，我可不保証會發生些什麽。”

  明明是溫和的一句話，卻嚇得墨清歌急忙蓋好被子，一言不發地乖乖睡覺了。

  這一夜，又是無夢魘的一夜。

  …………

  翌日。

  辰時，墨清歌按照約定時間，去霜月殿給江暮初問診，顧衾墨易容成昨日被一掌拍死的洛琯事，跟隨其後。

  入了殿，便聽見一陣虛弱的咳嗽聲傳來，殿內，陞騰著淡淡的檀香味。

  “清歌姑娘到。”

  “咳咳……”江暮初淡淡出言道，語氣聽起來有些虛弱，“快請，你們都先下去吧。”

  “是！”

  於是，墨清歌被請入了內殿，江暮初擡頭，見她戴著面紗，便好奇問道：“清歌姑娘，你怎麽了，何故掩面？”

  “額，我……”一提到這面紗，墨清歌就忍不住想打人，冷冷瞥了身後的某人一眼。

  這面紗，是出門時皇叔硬要她戴上的。

  不過，墨清歌還是隨便找了個借口，搪塞過去：“我這兩日臉上有些過敏，所以用面紗遮掩著。”

  “無大礙吧？”江暮初關切問道。

  “沒事，過兩日應該就能好了。”

  “那我就放心了。”江暮初溫和一笑，隱隱感覺到，有一道灼熱的目光，落在他身上，倣彿要將他灼出一個洞來。

  江暮初這才注意到，洛琯事竟還跟在墨清歌身後，隨口問道：“清歌，昨日，洛琯事沒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吧？”

  “沒有，洛琯事很盡職盡責呢。”墨清歌心想，那真正的洛琯事，已經被拍死了。

  接著，墨清歌廻過頭來，對身後的“洛琯事”開口道：“洛琯事，我要給少城主施針診治，你先出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