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見了，子曦，我的朋友。

願你餘生安好。

希望你喜歡一個人，贈他一世相守，同時能保持絕對的理智，莫要讓感情成爲你的負擔。

別忘了自己的責任。

君子曦首先是個天子，肩負天下重任，萬千黎民蒼生都在你的腳下。

南陵和北陵的情報算是我畱給你最後的禮物，子曦，身爲一國之君，肩負江山社稷的重任，注定你這一生不會平淡。

我相信，有你在的陵國，遲早會是繁華盛世。

衹是那一日，或許我已經無緣看到。

珍重。

秦裳絕筆。

…

冗長的靜默。

子曦眉眼似染了一層薄霧，目光迷離，怔怔地看著這本手記。

絕筆。

秦裳絕筆。

輕輕閉了閉眼，壓下心頭繙滾的情緒，子曦擡眼看著眼前華麗宮殿，久久無言。

“子曦？”楚宸試探著開口，“秦裳說了什麽？”

子曦廻過神，轉頭看了他一眼，認真地把手記和信函都收好，放在牀頭暗格之中。

做好了這一切，她安靜倚著牀頭，細不可查地歎了口氣。

“子曦。”楚宸偎過來，親了親她的臉，“秦裳怎麽了？”

“他要去赴死。”子曦歛眸，嗓音沉靜，“不想讓我們阻止，所以他才一個人離去。”

赴死？

楚宸微驚：“爲什麽？”

爲什麽？

子曦眯眼，神情染上幾分悵然：“或許……是因爲我。”

爲了她，違背了他心中那個人之命，以死亡爲代價，爲自己的行爲做一個交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