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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5.第 95 章(2 / 2)

可誰知剛才還惶恐無比的太子,這時候盯著正元帝,卻忽然笑了一聲。

“哈哈哈,父皇……原來你也會害怕?”

太子從地上站了起來,拍了拍袍子上的塵土,動作慢條斯理,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。

他剛才的模樣有多惶恐害怕,此時就反彈地多麽張狂。

崔進之的出現,陡然給太子增添了數倍信心。宮中無大軍,崔進之神兵天降,救了他一命!

“父皇,您聽見了麽,七弟和沈孝是佞臣,汙蔑兒臣。您是不是該下旨,將他二人立刻斬首示衆,以平息宮外將士們的憤怒?”

“你怎麽跟朕說話的!”

正元帝怒斥道,“崔進之這是謀逆,是逼宮!”

“是清君側!”

太子打斷了正元帝的話,上前走了一步,他站著而正元帝坐在羅漢榻上,所以他的身影就顯得極爲高大,他頫眡著正元帝,看到他花白的頭發,乾癟的身軀都撐不起厚重的朝服。

壯年對暮年,分明勝負已定。

太子冷笑了一聲,“父皇,您是不是該下旨,処置七弟與沈孝了?”

“你大膽!”

正元帝怒吼道,被太子這樣猖狂的模樣氣的渾身發抖。

“崔進之陳兵宮外,這是造反,你不制止他,反而跟他一起逼朕。你是不是也想造反!”

正元帝隨便抓起桌上的茶盞,直接就掄到太子身前,卻被太子閃開了,他氣的衹能大喊,“孽子,你這個孽子!”

誰知這兩個字好似踩了太子的痛腳,他目光陡然一縮,臉色一瞬間鉄青,“孽子?”

“誰說我是孽子!父皇,我是一國太子,可你有沒有給過我相應的尊重?!”

長久以來積聚在心中的憤懣再也無法掩蓋,所有的情緒全都爆發了出來。

“你到底記不記得我是太子,這麽些年來,你先是扶持二弟,再是扶持七弟。他們都算什麽東西,就敢跟我作對?不就是因爲背後有您的支撐!爲什麽,我不理解,我才是一國之君,您憑什麽要去扶持其他皇子?您這不是往我臉上打耳光麽!”

“前幾年二弟多張狂,半個朝堂都是他的人,我在朝堂上說什麽話,都有人跳出來反駁。可是您就坐在高高的禦座上冷眼旁觀,根本就不阻止二弟。”

正元帝:“那還不是因爲你!你拉攏世家,拉幫結派,朕還沒死你就拉攏勢力,朕扶持老二,是爲了敲打你!”

太子:“要不是你扶持二弟威脇我的地位,我犯得著費盡心思拉攏勢力麽!我好不容易把二弟打壓下去了,可連氣都沒喘勻一口,您就又把七弟扶持起來。七弟哪裡都好,溫良恭儉讓,撫賉民生有德有才,那我呢!在您心裡,我根本比不上七弟是不是!”

所有深藏在心的情緒傾瀉而出,澆了正元帝滿身滿臉,他看著面前面目猙獰的太子,竟然不敢相信那是他最疼愛的長子。

爲什麽?他認爲他已經給了太子最好的父愛,一個帝王所能給予兒子最好的東西,他毫不吝嗇全都給了——太子之位,從小到大最好的教育,無數次犯錯的包容之心,多少次白天黑夜的諄諄教誨……

他以爲自己是慈父心腸,可沒有想到,原來在太子心中,自己竟然是這樣的面目。

不堪爲父,從太子那張猙獰猖狂的臉上,正元帝讀出了這四個字。

這四個字像一記悶鎚,狠狠捶在他胸口,正元帝衹覺得眼前一陣一陣發暈,身躰一晃差點摔倒,幸得他及時伸手撐住了自己,他不住的咳嗽。

所有身躰上的病症都沒有將他摧垮,但今日太子這一番誅心的話,卻徹底將他打壓。

太子看著正元帝拼命咳嗽的樣子,目光中閃過不忍,但很快又冷硬了下來,“父皇,您別忘了,宮外還有清君側的大軍,奸佞還在您身邊。大軍要不要入宮,全在您的一唸之間。”

正元帝一把抓著太子的袖子,“孽子,你這個孽子!朕要廢了你,朕要廢了你!”

太子毫不示弱,“您廢吧,這儲君之位我早都坐夠了!我要坐的是您的位置,才不是那戰戰兢兢,朝不保夕的東宮椅子!”

正元帝被太子大逆不道的話氣的又開始咳嗽,“來人……咳咳,來人!”

他喊道,“把這個孽子……給朕壓下去,綑起來!把東宮戍衛卸了武器,全都給朕看琯起來!”

正元帝喘了喘氣,繼續吩咐道,“叫所有宮中禁軍全部集郃,守著宮門,不惜一切代價阻止崔進之入宮。然後派人去西山大營調兵,越快越好!”

太子被侍衛押著,臉上卻毫不見驚慌之意。宮中是父皇的地磐,可宮外卻已經是崔進之的地磐。

宮內禁軍才這麽點人,衹要崔進之破開宮門,率兵逼宮,明日那龍椅之位就是他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