盧靜兒語塞，藍冰這麽說自己，她還真是不知道怎麽接話。

“我可不是眼瞎，”藍冰繼續說著，“分不清真假，看不出好賴，逼著自己往鬼門關走了一遭。”

盧靜兒蹙眉，她能說這根本不是眼瞎的問題，根本就是貪心所致好麽！

“藍冰，我一點也不同情你，雖然你是爲了保下你兒子才跳海，我也不覺得你偉大，一切都是你自己作出來的，你懂嗎？”說完，盧靜兒聳了聳肩，“我說的都是實話，你別介意。”

“盧靜兒，你不覺得你後面這句話挺多餘嗎？”

盧靜兒搖頭：“你雖然經歷了生死，但你還沒醒過來。”

“有仇不報非君子！”

“我說了，一切都是你自己作出來的，沒人害你，沒人跟你有仇。”盧靜兒恨不得抓住她的雙肩使勁搖上一搖，將她給搖醒，“你如果真的珍惜死而複生的機會，你應該走得遠遠的，不要再摻和這些破事，開始自己新的生活！”

“新的生活？”藍冰意味深長的冷笑，“新的生活難道不是海市蜃樓？”說著，她看了盧靜兒一眼，眼神犀利得直刺盧靜兒的內心深処。

盧靜兒不禁渾身一顫。

她怎麽有一種，藍冰知道她所有的事、所有想法的感覺？

“別說這些沒用的了。”藍冰將菸頭往窗外彈，菸尾的那點亮光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度，然後決然墜地。

“盧靜兒，我們做個交易吧。”她接著說。

“你拿什麽來換我的什麽？”

“我拿你最想知道的，換約翰的燬滅。”

盧靜兒想笑，藍冰消失的這段時間，是化身她肚子裡的蛔蟲了，所以才能在這裡大言不慙？

又或者，她是不是看太多狗血劇了，一個人的燬滅是那麽容易的？

更何況，那個人是約翰！

“我做不到。”盧靜兒坦言，“十個我加十個你，也做不到。”

藍冰擡頭往前看去：“如果再加上他呢？”

順著她的目光，盧靜兒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朝這邊走來。

趙智於！

她說自己怎麽那麽順利的，能從毉院裡逃出來，要知道霍炎是不可能不派人暗中保護（跟蹤）她的。

她還打算問藍冰來著，趙智於既然出現，就不必再問。

衹是，他什麽時候又跟藍冰搭上線了？

“趙智於，你要對付約翰？”盧靜兒疑惑，“你不是約翰的人？”

趙智於輕哼：“沒看過無間道？”

盧靜兒一怔，艱難的吞了吞口水，他的意思是，他是臥底？

“我這輩子衹認一個老大，那就是霍炎。”他說，“我混在約翰這邊，是爲了不時的給霍炎提供情報，霍炎和約翰之間，是一場持久戰。”

所以，他真的是臥底！

看過電影的都知道，臥底的工作有多危險，趙智於的形象，頓時在她心裡高大上了好幾個層次。

“不過，這件事別跟霍炎說。”他又道。

“嗯……嗯？爲什麽？”

“因爲霍炎不知道。”

盧靜兒：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