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歌兒，其實，我是一個不被承認的存在，在他們眼底，我是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的。”

赤血說這話時是笑著的，好像是說著與自己無關的話。可是，他不知道，他越是表現的無所謂，染歌就越覺得心疼他。那笑。太過刺眼，更刺痛了染歌的心。

雪染歌沒有說話，衹是靜靜地聽著，感受著他的痛，然後，陪他痛。

“我和五王爺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，衹因爲，我生下來眸色怪異。便被說成是可亡南詔，可興南詔之人。皇上便令人送我出宮，想在暗中殺了我。我的母妃於心不忍，便令人將我救下，寄養在一家窮苦的人家。後來，他們都死了。你知道爲什麽嗎？”

雪染歌蹙眉，下意識地問：“爲什麽？”

“因爲護我，死在皇帝派去的刺殺人手中。他們的孩子，剛滿月的孩子，代替我去死了。”

說到這，染歌能明顯地感覺到赤血身上流露出的殺意。

“虎毒還不食子呢，帝王，果然最無情。”

赤血的聲音開始冷了起來。

“後來，母妃死了，母妃走之前，我已經學有所成，前去見母妃最後一面之時，母妃托我照顧五王爺，也就是我的弟弟。”

赤血說這話，不知是抱著怎樣的心情。他閉起了眼睛，長長的睫毛掩蓋了所有的情緒。

“赤血。”

雪染歌伸手，碰了碰赤血的手：“都過去了，赤血，你記著，就算全世界都拋棄了你，還有我站在你這一邊。如果，全世界都背叛了你，我便同你站在一起背叛全世界。倘若有一天，你若想奪這南詔天下，我陪你去奪。”

赤血怔怔地看著染歌，眼底震驚閃過，她說，就算全世界都拋棄了他，還有她站在他這一邊，還有什麽比這更讓他感動的話。

“歌兒，有你，真好。如果……”

赤血滿足地看著染歌，握住了她的手，軟軟的，煖煖的，很溫和。

雪染歌笑笑，沒再說話。其實，她才是最幸運的人，能得如此絕世之人默默相護，她何其有幸？

風吹過，淡淡的花香包圍著兩人。煖煖的陽光灑落，搆成一副唯美的畫面。

……

五王府大牢。

燈火昏暗，火光跳躍。

臭味難聞，蚊蟲亂飛。

古樂隨鍾離洛一起，走到關押華琉璃的地方停下。

“古樂！”

華琉璃猛地從地上站起，冷冷出聲，她可沒忘那白衣少女跟她說過的話，這個時候，她來做什麽，看她笑話嗎？

“琉璃，把解葯交出來。”

鍾離洛對華琉璃的反應更是反感，皺了皺眉，冷冷說道。

“我說了，我是冤枉的，王爺信嗎？”

華琉璃冷眼瞧去。

“本王都看見了，你還敢說謊！”

鍾離洛是親眼看見她撞了雪黛的，她在承認了，這個時候卻說她是冤枉的，怕是沒人會信。

“王爺，還是讓我出去勸勸妹妹吧。”

古樂故作無奈地瞧了眼華琉璃，好心地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