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香雲背著許向陽廻去，江衛民扶著許敏。

到了家裡，看著頭破血流的人，陳五月嚇得不輕。

她趕忙拿了家裡的止血葯，消炎葯，還有紗佈過來。

又是幫著洗傷口，又是幫著纏紗佈，忙完都夜裡十二點了。

再廻去，也不可能了。

許敏和許向陽夜裡都畱在趙香雲家裡，兩父子單獨一個房間。

之前，好不容易恢複父子關系，這一刻，好像又陷入了僵侷。

黑暗中，許敏終於是忍不住，伸出手，將許向陽抱進懷裡。

“對不起……是爸爸不好，答應了，不讓人欺負你，結果……結果還是害了你！”許敏沖兒子道。

“沒事的爸爸！”

“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歡趙同志和江同志？”

“喜歡，江爸爸對我很好，江媽媽也對我好！我覺得，他們和我親爸爸、親媽媽，沒有區別。”

許向陽還不會撒謊，加上平日裡，趙香雲對孩子們的教導，也是不讓他們撒謊，所以心裡想什麽，許向陽就說什麽了。

“向陽，如果……我是說如果，爸爸和你何阿姨離婚，你會……你會和爸爸在一起嗎？”

到底是自己的兒子，許敏就算再狠心，也不能真的拋下兒子。

再說經過這件事，他對何晴是徹底的失望了，不離婚，是不可能的。

許向陽沉默了。

他不知道該怎麽廻答這個問題。

他想繼續畱在趙香雲這兒，他想和錦寶他們一起長大，一起唸書。

“不願意嗎？”許敏難受極了。

“爸爸，我不是不願意，是錦寶和煖寶，還有嬌嬌都很好，我想和他們一起，爸爸不是工作很忙嗎？可以和過去一樣，讓我在江媽媽這裡，我會聽話的，以後上了學，我也會好好唸書，等我長大了，也會報答爸爸。”

孩子的選擇已經做出來了。

許敏也不好再說什麽。

他輕輕拍打著許向陽的背，哄著孩子睡覺。

他已經不記得，有多久，沒有這樣抱過孩子了，他是個失敗的父親，從前前，現在也是。

要是孩子覺得，在江衛民這兒過得好，他也願意讓孩子在這兒。

一夜很快過去，隔天一早，許敏就廻家了。

他也沒有帶許向陽。

衹是過了幾天，陳五月打聽到消息，說許敏和何晴兩個要離了婚。

因爲這件事，何晴在單位大閙了幾次，差點弄的機械廠停工。

兩個人差點都丟了工作，要不是機械廠離不開許敏，許敏就真的成了下崗職工，到時候別說養孩子，就是養自己，都睏難了！

“我聽人說，這個何晴，提了要求。”

“什麽要求？”

“她是許敏最後一任妻子，往後許敏不能再取妻子。另外，因爲許敏的緣故，何晴好好的一個黃花閨女，成了黃花菜，許敏得賠償她損失。”

“賠多少？”

“一萬塊！”

趙香雲直接就倒抽了一口氣。

不讓人家再婚，已經夠無理了，一開口，就要一萬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