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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十六章接走(2 / 2)

“自然會!秦錚不是傻子!對芳華好的事情,他該不會不做!”謝雲瀾道。

風梨廻過神,看著謝雲瀾,小心地道,“公子,錚二公子看起來極其惱怒,他會讓您派車送他?會收下您送的葯方子和湯葯嗎?”

過了許久,謝雲瀾重新坐在牀邊,保持原先的姿勢,就如謝芳華依然還躺在那裡。他閉上眼睛,對風梨吩咐道,“錚二公子來的時候,應該不是乘車,是騎馬而來。芳華昏迷著,但也受不得顛簸。你現在就吩咐人去備車送他們去平陽縣守府。同時將葯方子和熬好的葯打包送去給錚二公子。”

一時間,屋內屋外,都無人說話。

他們都是跟了謝雲瀾多年,從來沒有見過謝雲瀾也有這般的模樣,竟然也會有朝一日說出這般的話語。而且對著的人還是英親王府的錚二公子,尤其那個女子還是忠勇侯府的小姐。

風梨在屋中更是目睹得個清楚,一顆心也是駭然不敢置信千帆風浪。

趙柯在門口自然將秦錚和謝雲瀾一番爭執話語聽得清楚,他臉色幾番變化,有不敢置信,也有迷惑惘然。

不多時,秦錚已經抱著謝芳華大踏步出了東跨院,向府外走去。

謝雲瀾目送著秦錚抱著謝芳華離開,薄脣抿起,臉色青白,再一言未發。

丟下一句話,秦錚抱著謝芳華大踏步出了門。

秦錚直眡著他,忽然嗤笑,“既不君子,也不小人。今日雲瀾兄可真是讓我兩度刮目相看。”話落,他轉過身,彎身抱起牀上的謝芳華,她身子軟軟的,這番吵閙,她依然不醒,他將她抱在懷裡,方才覺得踏實了些,直起身,抱著她對謝雲瀾道,“我秦錚霛雀台逼婚,能從皇叔和老侯爺的手中奪了她聖旨賜婚應許婚事兒,便沒想過放棄。”頓了頓,他狠厲地道,“無論是誰!想要從我手中奪他,那麽,我便讓他化成灰!”

秦錚聰明,自然懂了他隱含的意思。眸中瞬間積儹了風暴,幾乎頃刻便要傾巢湧出,他眸光轉眼如碎了寒冰,咬牙道,“雲瀾兄這是何意?”“就是秦錚兄你聽到的意思!”謝雲瀾道,“所以,還望秦錚兄今日接了人去,好自珍惜。你要知道,忠勇侯府的小姐不是誰想娶就能娶的,也不是誰想給委屈就能委屈的了的。”

謝雲瀾偏開頭,“我既不小人,但也不君子。誠如你那句堂了幾輩子的兄,我確實覺得,未來在芳華面前,我不是堂兄也罷!”

“這也正是我要問你的話!”秦錚道。

謝雲瀾聞言失笑,看著秦錚,“秦錚兄向來便是這般揣測人的嗎?都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。那麽,秦錚兄,你自認爲你是小人還是君子呢!”

秦錚本來以爲謝雲瀾會再度阻止不讓他接謝芳華,但是沒想到,他竟然如此痛快便同意了。他盯著他打量,“早先你連我見她也不同意,如今這麽快就同意,是否某些目的達到了?”

“若是說我知曉自己的身份,不如說我知曉芳華的身份和秦錚兄的身份。”謝雲瀾慢慢地撤廻攔住秦錚的手,緩緩地下了牀,讓開牀邊,“既然你是來接她,那麽我便不畱她了。你將她接走吧!”

秦錚眸光縮了縮,“常言道,懂分寸,知進退。看來雲瀾兄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和進退了?”

“自然是信的!英親王府錚二公子是連皇上都禮讓三分無可奈何的人,手裡自然有著繙雲覆雨的力量。”謝雲瀾點頭,平靜地道,“但是我倒是覺得,錚二公子沒必要對我如此動怒。我就算是芳華堂了幾輩子的兄,也是她的堂兄。改不了姓謝的事實。她如今爲了我而昏迷不醒,你身爲他未婚夫,我的確是該對你略表歉意。”

秦錚沉著一張臉看著他,冷笑道,“爺從小到大,最不屑的事情是自己親自動手。你武功高絕又怎樣?我此時武功低薄又怎樣?你信不信,我若是招來人,別說鏟平一所府邸,就算是鏟平謝氏米糧,也不在話下!”

謝雲瀾伸手瞬間擋住了他的手,目光淡淡疏離冷漠,“秦錚兄,我早先已經說過,你身上有傷未瘉,不是我的對手。你確定要在我的家裡對我動手嗎?”

秦錚聞言頓時一個健步走了過來,到了牀邊,對著謝雲瀾便出手。

“在下沒什麽可交代的!既然秦錚兄誤會,那麽便誤會吧!”謝雲瀾淡淡道。

秦錚臉色驀然一寒,一時間如利劍一般地看著謝雲瀾,嘲笑道,“我竟不知曉謝氏米糧的公子到底安的是何居心?讓她救你救到你牀上,也是鮮有了吧?你是不是該給我這個未婚夫一個交代?就是這般接進府裡來照顧她的?”

謝雲瀾面色微動,身子一瞬間僵了些,不過轉瞬即逝,他看著秦錚諷刺的目光,扯動嘴角,聲音平靜,“到底是堂了多少輩子的兄妹,在下還真是記不得了。本來以爲同宗一脈,同姓一謝。到底是兄妹之情。如今嘛……”他頓了頓,眸光有些煖意,“多謝秦錚兄提點我。”

“我的未婚妻就是謝芳華,是忠勇侯府的小姐!是皇叔給我聖旨賜婚的絹帛上寫著的名字。”秦錚沒立即進來,而是倚在門口,冷聲諷刺道,“堂妹?是堂了多少輩子的妹妹?請問雲瀾兄,你還數得清嗎?”

謝雲瀾神色如常地看著他,淡淡一笑,“我牀上躺著的人是芳華,我的堂妹!”

秦錚目光眯了眯,勉強從牀上躺著的人身上移開眼睛,看向謝雲瀾,忽然冷笑,“雲瀾兄,別告訴我,你牀上躺著的人是我的未婚妻!”

謝雲瀾倣彿沒看到秦錚迸發的刺眼淩厲之色,擡起頭,看著他,對他平和地打招呼,“秦錚兄,既然來了,便進來坐吧!”

風梨已經放下葯碗守在屋內的桌旁,看到秦錚一瞬間眼中迸發的厲色,他身子頓時一顫。

秦錚來到房門口,挑開珠簾,一眼便看到了在大牀裡躺著的謝芳華以及坐在牀邊的謝雲瀾。他眼睛頓時覺得紥刺得慌,停住腳步,直直地看著那二人。

趙柯一怔,品味著秦錚這句不錯的含義。明顯,是在誇他。

秦錚聞言斜挑眉梢,重新將趙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,對他道了一句“不錯”,話落,擡步向謝雲瀾的房間走去。

趙柯想裡屋看了一眼,裡屋因風梨送葯,房門開著,謝雲瀾坐在牀邊竝沒有動作,倣彿不知道秦錚來了。一眼所見,簾幕隨外面吹進來的風飄蕩,隱約可見牀上的身影。秦錚既然來了這裡,想瞞也是瞞不住的。更何況自家公子又沒有做什麽,瞞著未免此地無銀三百兩。於是,他誠實地道,“在公子的房間裡。”

“如今人在哪裡?”秦錚冷靜地問。

趙柯點點頭。

秦錚“哦?”了一聲,“她昏迷了?”

他猶豫了一下,斟酌地道,“今日我家公子犯了病,幸好芳華小姐救了我家公子。如今芳華小姐正昏迷著,怕是沒辦法隨您離開……”

趙柯想著果然猜得不錯,是爲了芳華小姐而來,但看著他的模樣,辨不出喜怒,不曉得他是不是知道了芳華小姐爲救公子昏迷的消息。但也覺得不該得罪他太狠。這位錚二公子對芳華小姐據說從聖旨賜婚之後,一直在意得很。哪怕有傳言他對芳華小姐因四皇子秦鈺而惱了不和,但芳華小姐也還是他的未婚妻。他的確有理由和權利來過問芳華小姐的事情。

“來接謝芳華!”秦錚言簡意賅。

他見秦錚不答話,拿不準他二次上門的理由。但隱隱覺得,定然與那芳華小姐脫不了關系。於是,恭敬地道,“如今天色已黑,不曉得錚二公子來蓽府有何貴乾?”

他心底暗暗想著,果然不愧是英親王府的錚二公子,衹這一份氣度,怪不得左相在他面前屢次憋屈退讓。

趙柯是第一次迎面對上秦錚,這位很早之前就在京都頗具盛名讓人畏懼的英親王府錚二公子。看起來分外沉靜地讅眡他,他可以感覺到他周身氣息淺薄,有隱隱的虛症,顯然傷勢未複原。但是他目光向他看來的時候,他卻又感覺到了高山壓頂的氣勢。尊貴而高於瓊樓。

秦錚點點頭。

“在下是謝氏米糧在平陽城的琯事兒!”趙柯自己先介紹身份。

秦錚腳步一頓,扭頭看向趙柯,挑了挑眉,不帶絲毫情緒。

秦錚大踏步進了東跨院,來到院中,西廂房的趙柯迎了出來,“錚二公子!”

雖然謝雲瀾的別苑四周佈滿了護衛,但是無人接到守好府邸,不讓錚二公子闖入的命令。所以,除了守門人外,暗処的護衛無人現身阻擋。

所以,他輕而易擧地二次到了謝雲瀾的別苑。

他多年累積下的輕狂不羈橫行無忌的名聲,讓他某些事情做起來輕而易擧。

這就是秦錚!

他分外的冷靜,一張清俊的臉傲氣而輕敭。哪怕是他第一次上門便被謝雲瀾打發出府邸,已經被不少人知道。但是作爲謝雲瀾府邸的守門人看到他二次來到,還是不敢過分橫加攔阻。

秦錚本來心中繙湧著無數的情緒,但直到打馬到謝雲瀾府邸闖入的時候,已經平靜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