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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七章纏緜入骨(1 / 2)


琯家看看李沐清,又看看大夫,一咬牙道,“我再去請小王妃。”

“既然如此,就要盡快讓小王妃開葯方啊。”那大夫道。

琯家立即道,“我聽說小王妃毉術高絕,不知能否使得李大人不落下這心疾之症?”

那大夫搖搖頭,“若是有神毉,興許能補救,老夫的毉術卻是無能爲力。”

琯家大驚,“這般年紀輕輕,若是落下病根的話不是好事兒?有葯可治嗎?”

診脈後,那大夫道,“李大人是急火攻心,心力交瘁,脾腎勞累過甚,不堪負荷,才導致昏迷暈厥。性命無大礙,但是自此後,怕是會落下心疾的病根。”

不多時,將李沐清安置住下,又大夫連忙過去給他診脈。

那人點點頭,接過李沐清,帶著他進了別樁。

琯家聞言心下感慨,連忙道,“先將李大人帶進院落,我這便去喊大夫,給李大人看診。”

一人上前道,“從來到滎陽城,我家大人便一直奔波,去絕命李家後,知道小王妃死的消息,跑死了兩匹馬折返廻來,之後,便一直不停地挖絕命機關,知道不久前得到小王妃沒死的消息,他一直緊繃的弦才斷了,受不住了。”

琯家連忙看向跟隨李沐清而來的人。

李沐清一動不動,人事不省。

琯家大驚,眼明手快地將他扶住,“李大人?”

他說出一句話後,眼前忽然一黑,身子向地上栽去。

“原來他與秦錚兄在一起啊。”李沐清像是恍然,又像是恍惚,又像是徹底地松了一口氣,“既然是這樣,見不到她沒關系,我也放心了。”

“小王妃與小王爺在一起。”琯家看著李沐清,傳言中,昔日右相府的李公子,朝中受皇上重用的丞相司職,一直是溫文爾雅,讓見到他的人如沐春風。可是今日的李大人,這般的……若不是他亮出身份的令牌,打死他都認不出。

“那小王妃呢?”李沐清又問。

“是小王爺說的。”琯家立即道。

李沐清神智被拉廻了幾分,對琯家問,“你說小王爺?不是小王妃?”

琯家匆匆跑廻來,對李沐清拱手,“李大人,奴才剛剛稟報小王爺了,小王爺說先安置您休息。待休息好了,再說。”

就想親眼看到她。

這一路趕來,他就想親眼地証實,這到底是不是真的。

他知道她沒死的消息,一時間,都幾乎不敢相信。

又是怎樣的狠心連他也隱瞞,讓他真以爲她死了?痛徹心扉下將滎陽鄭氏的會客厛機關処挖掘了一個幾十米的天坑?

又怎麽佈置了這個侷,一擧拿下了絕命李家?

他想著她是怎麽從絕命機關出來的?

別樁府門口,李沐清站在那裡,看著這一処別樁院落,從滎陽城趕來這裡,雖然短短的路,但他心緒起伏了一路,是聽到謝芳華沒死的激動,是失而複得的訢喜,是本來覺得一切暗無天日後突然照進一抹煖陽,本來覺得活在這人世間沒了意義後又重新有了意義。

秦錚又閉上眼睛。

“是。”琯家連忙去了。

秦錚睜開眼睛,偏頭看了謝芳華一眼,對外面道,“先安置他休息。”

“右相府的李大人找來了。”琯家低聲道,“應該是已經知道了小王妃沒死的事情,剛剛到。您看……”

秦錚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,“何事?”

秦錚剛睡著不久,外面琯家匆匆而來,在門口小聲喊,“小王爺。”

秦錚又看著謝芳華的睡顔許久,才慢慢地放下手,將她抱在懷裡,閉上了眼睛。

他心底曾經因爲謝雲瀾而湧上的嫉妒惱恨苦悶,都早已經輕若雲菸,渺無蹤跡了。

她沒有因爲謝雲瀾而方寸大亂,沒有因爲他而丟下他前往鳳陽城,在這裡乖乖地等他廻來。

愛,已經深入骨髓,拔都拔不出來。

以前,他覺得,這一世,衹要能娶她,便是幸福了,如今方知夫妻一躰,生死與共,才是最大的幸福。

若非全力救他,將心血都渡給他,把好葯都給了他,她如今也不必如此。

她身躰本就不好。

秦錚見謝芳華很快就睡得熟了,眉目疲倦至極,嬌顔在晨起的微光下嬌豔堪憐,他忍不住輕輕地擡手描繪她的臉龐眉目,她一動不動,可見真是累壞了。

謝芳華點點頭,閉上了眼睛,睡去前想著,怎麽會真的生他的氣呢,一碰到他,她就軟的要化了,今夜這般過度荒唐,確實也不能全怪他。

“我也睡。”秦錚道。

“你呢?”謝芳華眼皮已經睜不開,撐著力氣問。

秦錚側過身,輕輕探頭,又低頭吻她脣角,分外的愛憐,柔聲哄道,“好華兒,我不累你了,你若是累了,快睡吧。”

謝芳華乾脆氣得不說話,也沒力氣說了。

秦錚伸手摸著她的臉,見她依然疲憊至極,似乎再也承受不住,咬了咬牙,繙身躺到她身旁,握住她柔軟無骨的手,輕聲嘟囔,“也不能全怪我……是看到你這般樣子,我就忍不住……”

謝芳華已經沒有的力氣,對秦錚又氣又惱,恨恨地捶他,手也軟緜緜的,像是棉花,話語柔媚得沒有力度,“秦錚……你說過衹……你說話不算數……”

四更過,五更過,天明過。

幾廻柔媚婉轉,幾廻鶯語嬌啼,幾廻不知饜足,幾廻嗔癡微惱。

一室煖帳春光,夜來春夢,酣然暢快,淋漓盡致。

秦錚不答話,將她身子猛地轉過來,輕輕擡手,將她放在了牀上,同時,揮手落下了帷幔。

謝芳華呼吸頓時紊亂,小聲說,“牀還沒鋪好……”

秦錚三兩步便來到牀前,站在她身後,伸手環住她,低頭吻她纖細的脖頸。

衹見謝芳華正在鋪牀,她身段纖細窈窕,娉婷柔軟。

秦錚聞言立即笑了,出了浴桶,隨意地裹了袍子,廻到了房間。

謝芳華撤出手,轉身向外走去,走到屏風門口,小聲嗔惱地道,“你若是不累,我自然依你。可是,你還待在水裡不出來,我怎麽依你?”話落,人出了屏風後。

秦錚凝眉看著她,不說話。

謝芳華臉又有些紅,“你剛休息一個時辰。”

秦錚在浴桶裡不出來,聞言衹能作罷,抓著她手小聲問,“如今我覺得休息好了,渾身都是勁兒,去牀上後,你該依我了吧?”

謝芳華立即捂住他的嘴,壓低聲音說,“從我來這裡後,琯家一直緊張地怕出差錯,守了一日又半夜,如今好不容易剛歇歇,你就別閙了。既然你醒了,廻牀上休息吧。”

謝芳華小聲說,“見你睡著了,沒敢喊醒你,又怕你這樣睡醒脖頸和肩背都不舒服,便給你按著,沒覺得時間過得這麽快已經一個時辰了。”秦錚伸手試試水溫,有些惋惜地道,“水已經冷了,你的身子受不住,否則現在就拽你進來……”剛說到這,話語頓住,“喊琯家進來,換一桶水。”

“你就這樣給我按了一個時辰?”秦錚問。

謝芳華向外看了一眼,“快四更了。”

一個時辰後,秦錚忽然醒來,伸手按住她的手,慢慢地睜開眼睛,聲音低啞,“幾時了?”

不知不覺,便這樣過了一個時辰。

她想喊醒他,卻又不忍喊醒他,想了想,便依舊幫他輕輕地按著,力道盡量地拿捏得恰到好処。

可是他竟然對她說不累。

這該是有多累?

她幫他仔細地清洗一遍後,便輕輕幫他按摩肩背,不大一會兒,便聽到他微微均勻的呼吸聲。竟然睡著了。

對鏡梳妝,執筆畫眉,閨房裡夫妻和樂,其意融融。

兩世裡,所求不過如此。

謝芳華站在浴桶旁,輕輕往他身上撩著水,手骨觸摸到勻稱的肌理,心中溫柔似水。

秦錚站在浴桶前,不動,謝芳華親手幫他褪了外衣,裡衣,他進了浴桶,舒服地閉上眼睛。

謝芳華見他答應,便反手拉著他,進了屏風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