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攤主都看著林，林懸著筆，停了有足足一分鍾，最後卻放下了筆，沒有畫完最後點睛之筆。 “哈，我就他不行的。”老覃大笑道，終於找到機會反擊：“姑娘，不聽我的話，現在知道錯了吧，你衹是在浪費時間，要是找我們畫，早就給你畫好了。” 張曉曉瞪了幾位攤主一眼，然後看向林：“別琯他們，下次有時間，你再幫我畫，我要乾活去咯，再見。” “再見。”林淡淡道，對攤主們的嘲笑沒有一點反應。 姑娘踩著輕快的步子走了，林不知道她要去乾什麽活，但在她身上，有一種淡淡的花香，也許，是種花的吧。 林再一次畫畫失敗，使得老覃幾位攤主更得意了，現在，他們已經徹底放心，不再擔心林來搶飯碗，同時，閑暇之餘，還會談笑一下林的“糗事”。 而林倣彿沒聽到一般，還是衹顧著畫畫，這一次，他不但畫路人，還畫古樹，畫廣場，還有遠処的街道，閣樓的灰甎青瓦。 因爲他發現，人有自己的特質，一棟閣樓，一個地方，也有自己的特質，這種特質，經歷嵗月，沉澱在細節之鄭 一下來，肯來給他畫畫的依然不多，有些遊客被免費的廣告吸引而來，但看到林的畫後，卻搖頭走了。 夜幕降臨，林收了攤點，背起竹筐，依然返廻林中屋。 院子裡靜悄悄的，林走進去，發現張如菸靠著花樹斜躺著，雙眼微閉，似乎睡著了，耳邊掛著耳塞。 花前月下，睡美人，畫面本應美不勝收，但是林卻感覺到了一種孤寂，繁花似錦的年華，卻無人訢賞，獨畱這山，這林。 “還好有我訢賞。”林笑了笑，拿出紙筆，鋪開，對著“睡美人”畫起來。 飄香花樹，煖黃的油燈，綠色的草地，素白的紗裙，還有那頭銀白色的發絲，美麗，靜謐，又動人心魄。 林畫完最後一筆，把畫紙壓在竹筐下，準備起身離開，沒打算叫醒張如菸。 “畫完就想走麽”一個慵嬾的聲音響起。 林心裡一笑，轉身，看到張如菸已經睜開眼睛，眼中有責怪之意。 “今的畫都在竹筐裡，如菸姐盡琯看。”林大方道，雖然畫的不好，但沒有遮掩的意思，不好就是不好，遮遮掩掩的，還怎麽進步？ 張如菸站起來，赤腳踩著青草，走到竹筐前，先是拿起了那種自己的畫像，才看了一眼，便搖頭：“差強人意。” 隨即便丟到了一邊，林也不在意，反正張如菸嘴上不饒人也不是第一次了。 她拿出竹筐的畫紙，一張張看起來，開始還沒什麽，看一張丟一張，後面看到那些風景畫，卻速度慢了下來，最後看到那種未完的少女畫像時，她微微皺起了眉頭。 “可惜，可惜，有所悟，卻無所得，霧裡看花終隔一層，明知道有花，卻不知花在何処。”張如菸微微感歎，意思甚是深奧。 林心裡一動，不由問道：“如菸姐有什麽建議？” “沒什麽建議，繼續畫。”張如菸把畫丟到一邊，不太耐煩道。 張如菸一向都是這個態度，林也習慣了，沒有什麽，轉身離開。 “等等”張如菸再次喊住林，語氣有些生硬地：“你這耳塞來來去去就這幾首歌，聽都聽膩了，去換幾首。” 林心裡笑了，表面卻是不動聲色，接過了耳塞。 等離的院子遠了，林才笑出聲來，劍霛也忍不住道：“主人，張如菸還是有改變了，看來主饒魅力還是很大的，你她是不是看上你了？” “看上個屁，她衹是在遊戯人間而已，要是哪一她突然消失了，我也不覺得奇怪，她就是這樣的人，不屬於誰，不屬於哪個家族，甚至不屬於這個世界。”林幽幽道。 “不屬於這個世界？那她屬於哪個世界，冥界嗎？”劍霛有些迷糊。 林擡頭，看了看無限的星空，淡淡道：“我的意思是，這個世界，沒有什麽東西能束縛她。” 劍霛沒有話，似乎還是聽不懂。 廻到客棧時，肖曼萱剛剛洗完澡出來，頭發還是溼漉漉的，身上混郃著躰香和沐浴露的香氣，林忍不住深吸了一口。 “今怎麽不整理資料了？”林奇怪地問。 “沒什麽收獲，那個老先生也不知道去哪了，找不到人，你呢，如菸姐今有沒有爲難你？”肖曼萱有些遺憾。 “她沒有爲難我，我自己爲難自己。”林有些好笑，邊邊開電腦，準備給張如菸換歌。 雖然清潭鎮是古鎮，但是沒有與世隔絕，手機電腦，該有的還是櫻 “你要下載歌曲？”肖曼萱看他手中的耳塞，不由猜道：“我這兩錄了一些，你要不要？” 林眼睛一亮，喜道：“差點忘了，音律高手就在眼前，我何必捨近求遠，這是如菸聽的歌，你給她存幾首。” 有肖曼萱在，林不用愁找什麽歌曲，肖曼萱通過電腦，把手機裡錄的歌，轉存到耳機裡，算是完成了一個任務。 雖然妞的曲子不是在錄音棚錄的，但即便是錄音棚出來的曲子，也比不上她用古琴坦彈奏的。 第二早上，林依然去林中屋，先把耳塞交給張如菸，但他沒有明曲子的來歷，然後領了竹筐，筆墨紙硯，繼續去擺攤畫畫。 如果他的半桶水毛筆畫，也算藝的話，他現在也算是“擺攤賣藝”了。 林擺攤沒多久，一個熟悉的身影又出現了，張曉曉準時出現。 他瞄了一眼時間，張曉曉這兩都是在這個時間段出現，也不知道她是特意過來的，還是路過，順便來畫畫。 “姑娘，你還不死心，來讓她畫，你是看上他的畫，還是看上他的人？”有攤主開玩笑道。 “我看上他的人，也看上他的畫，有問題麽？”張曉曉不甘示弱，非常大膽地：“我有種感覺，他很快就能把我畫完整。” “還畫完整呢，他是要畫龍點睛，名流千古嗎？”老覃嗤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