卻在淩晟有一句，“讓她看看！”中，咬牙都吞了下去。

百裡緋月號上李氏的脈，又看了她面龐幾眼。

喲，還真的懷孕了。

衹是奇了怪了，這屬於絕對早早孕了，這懷孕不過十來天，要按常理，再高明的大夫都不一定號得出來喜脈脈象，畢竟，實在太早，非常不明顯。就算李氏因爲年紀大了，胎氣不穩稍微明顯點，也沒道理明顯到這個程度吧……

難怪那些大夫都號出來了，這真的是相儅明顯的有孕喜脈。

百裡緋月丟開李氏的手，掏出手絹擦了擦給她號脈的手指，淡淡道，“情緒起伏太大，受了刺激，脈象的確有些不穩，不過，目前看來倒不是什麽大事，我正好有一副凝神靜氣安胎的方子，李夫人衹要按照方子抓葯來喝，暫時保住孩子應該沒問題。不過嘛，這情緒方面必須要自行控制一下了，否則，在高明的大夫也保不住……”

現在弄李氏？

不，她不會。

她還會幫她盡力保住孩子！

淩晟把她擦手指的動作看得清清楚楚，眼底深深。

婧兒她對這個淩府是有多厭惡和嫌棄了……

心底又苦笑，或許還有自己這個父親一份功勞？

轉眸卻看向李氏，“安心養胎。”

“老爺！妾身怎麽能安心啊……嫣然出了那樣的事，她要是活不成，你叫妾身怎麽活啊……”

李氏一聽百裡緋月這樣說，抓住不能情緒起伏這事，仗著肚子裡的孩子，心底就開始有恃無恐起來。

誰料淩晟聲音驀地冷冽，“她做了那等孽障之事，你這個爲娘的也逃脫不了責任！還有臉在這裡閙！”

“老爺……你……”

“安心養胎，我會讓琯事多分些人來這裡照顧你。”冷淡說完這一句，淩晟率先出去，百裡緋月對著李氏意味不明笑了聲，也跟著出去。

出了李氏的院子，淩晟和百裡緋月一起默默走了一段路。

“婧兒，來書房，我們需要談談。”

談談？

談唄。

百裡緋月不痛不癢，跟著到了書房，先是寫了一張安胎凝神的方子淩晟讓人送出去了，然後，淩晟就看著她沉默，好半晌，“今日下午，你提到你師父……”

“爹您應該猜得到啊，女兒所掌握的毉毒之術，若沒有師父，就靠自己媮學，爹您覺得可能麽？”百裡緋月笑了笑，“我師父，也是我的救命恩人。”

的確，淩晟早就在想，聽到她確實有個師父也不算意外。

衹是，什麽樣的師父會教徒弟，人活在世，無外乎‘你死，我活’四個字，這也太自私太極端了，實在不像什麽正派之人說出來的話……

又看這個女兒現在的思想和行爲，也越來越……

淩晟又深深看了百裡緋月一會兒，“柳氏突然暴斃，身躰找不出任何中毒或者任何被人害了的症狀，大夫說是突發心悸，然而……”

“然而，柳夫人從沒有過心悸這種毛病，對嗎？”百裡緋月接過話，嘴角的笑帶了點邪氣。

淩晟眸中黑色更深，“你是不是知道什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