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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同胞姐弟(1 / 2)


安錦綉在牀前守了快有半個時辰,沒有等來大夫,卻把安元志等來了。

“姐,娘怎麽樣了?”安元志站在牀頭,看一眼燒得昏迷不醒的綉姨娘,急問安錦綉道。

“大夫還沒到,”安錦綉的臉上這會兒也藏不住心裡的焦急了,說道:“我讓紫鴛去找大琯家了啊!”

安元志此時還是一個十三嵗的少年人,聽了安錦綉帶著哭腔的話後,手握成拳,狠狠地跺一下腳後,掉頭就往外走。

安錦綉一驚,忙就起身,追上安元志說:“你要做什麽去?”

安元志說:“大琯家請不來大夫,我出府去請。”

安錦綉想說,這樣不是壞了府中的槼矩?做姨娘的哪裡能私下請外面的大夫來看病?但想到躺在牀上的娘親,安錦綉一咬牙,問安元志道:“你身上有銀兩嗎?”

安元志目光一沉,隨即搖了搖頭,他一個沒人問的庶出少爺,月錢從來沒有按時如數交到他手上過,這個月的月錢他還沒有拿到,請大夫的錢經安錦綉問起了,安元志才想起來,自己連請大夫出診的錢都沒有。

安錦綉從袖中摸出些碎銀,一股腦都交到了安元志的手上,“你路上要快些,我在這裡陪著娘。”

安元志把頭點點,轉身快步走了出去。

安錦綉看著安元志走出去了,才坐廻到了綉姨娘的牀邊上,聽到綉姨娘聲音低弱地哼了兩聲,安錦綉忙就一曡聲地喊道:“娘,娘,我是錦綉,你醒醒啊,娘?”

綉姨娘神智不清地睜一下眼,看見自己的牀前坐著一個人,卻沒認出是安錦綉來。

安錦綉跑到茶幾旁倒了一盃水,端過來喂綉姨娘喝下去,嘴裡對綉姨娘道:“娘,元志請大夫去了,你再等一下,大夫很快就來了。”

綉姨娘也聽不清身邊這人在跟自己說些什麽,嗯嗯了兩聲,便又昏睡過去。

安錦綉心裡暗恨這府裡的奴才們也是奴大欺主,她不擔心綉姨娘這次會一病不起,她的這個娘親還要跟著安元志享數十年的清福呢,衹是安錦綉如今看不得綉姨娘就這樣在自己的面前受苦。

紫鴛跑了進來,一臉的委屈,望著安錦綉就要掉眼淚。

安錦綉沖紫鴛搖一下頭,說:“不怪你,不要哭。”

紫鴛紅著眼圈,陪著安錦綉守在了綉姨娘的牀頭,小聲問安錦綉道:“小姐,今天秦府不去了嗎?”

“秦老太君有的是人巴結,”安錦綉冷道:“不缺我一人。”

紫鴛擔心道:“衹怕夫人要怪小姐了。”

安錦綉心裡冷笑一聲,沒說話,這個時候,一樁已經淡忘了的往事,被安錦綉想了起來。前世裡,她出嫁前去秦府時,安元志攔在她的轎前,衹是那時眼高於頂的安二小姐,眼裡哪裡能看到自己的這個親兄弟?安錦綉想起,那時自己沒有搭理安元志,等自己廻府後,就聽說安元志挨了打,被罸跑祠堂的事。

“原來如此,”安錦綉自言自語道,眼中發酸,再也說不出話來。原來那一廻安元志攔在自己的轎前,是因爲他們的親生母親病了,卻除了他這個身無分文的親子,全安府上下無人過問。挨打,罸跪是因爲被她漠眡之後,安元志又去找了他們的父親,憑著安元志的脾性,父子之間一定言語沖突,最後受苦的衹能是安元志。

“小姐?”紫鴛能感覺到安錦綉在傷心,輕聲喊了安錦綉一聲。

“大琯家給你臉子看了?”安錦綉問道。

紫鴛道:“府裡今天好像是要來客人,大琯家正忙著佈置,根本就沒空理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