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非衣在無意中，看到戰九梟手指上的血。

那是剛才一拳擊在牆壁上的時候，自己把自己傷到了。

牆壁這麽硬，他的手畢竟是血肉之軀，連甎頭都打碎了，他能不傷嗎？

心頭一陣揪痛，她想要抓他的手，看看他傷成什麽樣。

但，被他用力甩開了。

她那點迷失的意識，也被他的甩開，弄清醒了。

“戰九梟，你以爲這樣就有用嗎？你就算把我脖子的皮撕掉，七焰的氣息也依舊在我身上，更在我心上！”

“閉嘴！”男人呼吸沉重，那雙猩紅的眼眸裡，透著她看不透的晦暗氣息。

他不許她說，不許她說半個字！

“我就算閉嘴，也改變不了……唔——”

讓她閉嘴最好的辦法，就是將她這張喋喋不休的嘴徹底封死！

她用力掙紥，他便更用力地禁錮！

……

一個躲一個追，這場大汗淋漓的追逐遊戯，在很久很久之後才結束。

顧非衣覺得自己就像是死了一輪那般，渾身無力軟倒在男人的懷中。

戰九梟還在喘息，呼吸沉重得連自己都幾乎要承受不來。

可她現在一點都不在意背後被裝出來的痛，也在意不了，因爲，真的沒有力氣了。

眼睜睜看著男人退開，她一邊喘氣，一邊瞪著他，卻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。

這混蛋，這混蛋！

戰九梟卻忽然笑了，衹是這笑，莫名讓人心底難過。

“爲什麽不哭？我把你這樣了，還不哭嗎？”

“來哭一個給我看看，我要看到你的眼淚，給我哭！”

他捏著她的下巴，將她一張臉擡起來：“爲什麽不哭？快哭！”

“做夢！”顧非衣咬著脣，顫抖著雙手抱住他的大掌，依舊想要用力推開。

“我不會再爲你流半滴淚，絕不！”

“呵，還有力氣說話，我剛才伺候的不夠賣力，是不是？”

他眯起眼眸，危險的眸色閃現……

……

這裡是商場最偏僻的洗手間，明明商場這麽多人，可是，這一放裡裡外外的，卻都是空蕩蕩的，一個人都沒有。

顧非衣的聲音有點啞了，所以，她索性閉上嘴，強迫自己安靜。

戰九梟隨意將自己的衣服理了下，便又是那個高冷禁欲，衣冠楚楚的男人。

衣冠……禽獸！

顧非衣閉了閉眼，好不容易才站穩，終於可以動手，將自己的衣服整理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