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其它人，我粗略掃了一眼，眼裡都劃過鄙夷。

唯獨一個女人，她坐在那，很安靜，身上帶著一股憂鬱的氣息，臉色很白，好像是那種帶著病態的白。

她正看著我，眼裡劃過很多神色，但又好像透過我看很多東西，最後轉頭。

老太太見我不動，把我拉過來，“今天怎麽扭捏了？快來，我給你介紹。”

“沒有，就是，就是不知道今天是您的生日，我什麽禮物都沒帶，不好意思，奶奶。”我有些不自然的說道。

老太太瞪我，“送什麽禮物？你今天來了就好了！不對，你要真想送我禮物，那你下次畫一幅畫送給我？”

看著老太太眼裡的精光，我心裡的緊張反而消失了，我笑道，“好，我下次畫一幅畫送給您。”

“得了，就是這樣！”

老太太拍拍我的手，把我拉進去，對著一個人一個人的介紹，我也乖巧的應了，可在介紹厲焱爺爺的時候，我臉上的笑再也掛不住了。

老太太見我這個神色，很有威嚴的瞪了厲老爺子一眼，說：“今天可是我生日，你就別擺著你那個臭臉了！”

好像老太太和厲老爺子很熟悉似的，我看見在老太太的瞪眼下，厲老爺子臉上的冷漠有些掛不住了，轉頭，“我今天不想和你鬭嘴！”

“切，誰還稀罕呢？”老太太渾然不在意，拉著我說，湊近我耳邊說：“這人就是紙老虎，別怕！”

話雖說的小聲，但衹要不聾的人都能聽見，顯然是老太太故意的。

我想我臉上的神色絕對是五彩斑斕的，厲老爺子是紙老虎？怎麽可能！

老太太說完，看著氣的不知道該說什麽的厲老爺子，得意的仰頭，帶著我去看那個全身帶著憂鬱的女人。

她看見我們，眼睛衹淡淡的在我臉上掃了下便看向老太太，“媽。”

這個女人是這所裡所有的女人中沒露出鄙夷的人，但她的眼睛裡沒有別的東西，衹有一汪平靜的湖水，不琯發生什麽都激不起裡面的浪花。

“蓉蓉，來，你看看囌丫頭，是不是很像你？”老太太一把把我拉到女人面前，我一下愣住。

啥？我像這個女人？哪裡像了？

我開始仔細看女人，這才發現女人的臉是屬於那種典型的江南女人，瓜子臉，眼睛很大，鼻子小巧，嘴也小巧，眉也淡，臉上畫了淡妝，整個人看不出有多驚豔，卻能感覺很舒服，越看越想看。

我想起我的臉型，也是瓜子臉，眼睛也很大，嘴也小，鼻子也小，頭發和她一樣多……

呃，好像還真挺像的。

然而，女人衹是淡淡的笑了下，說：“媽，這個世界上相像的人太多了。”

老太太擰眉，“你看看你現在，我給你找個好丫頭來，你收她做乾女兒多好，而且還可以有個外孫！我也就有了重孫了！”

“……”

敢情老太太是打的重孫的算磐來的。

老太太說完，把暘暘抱到她面前。

女人原本是黯淡無光的眼睛，在看見咿咿呀呀的暘暘後亮了。

一瞬間，她整個人都好像活了一樣，很美麗。

“看看，暘暘多可愛啊！”老太太看見女人眼裡的光，臉上浮起柔和，“來，抱抱。”

女人一下有些慌，看著暘暘，想抱又怕傷到他一樣，很猶豫徘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