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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第1章 醉死侯爺


初春時節,長安城的天氣還有些料峭。

正午,醉仙樓按理說應該生意紅火,可今天卻沒有客人敢進門。

醉仙樓的老板叫趙發財,此時正小心謹慎的給醉仙樓僅有的幾位客人端酒上菜,滿滿一桌子好酒好菜上齊之後,他還腆著笑臉問道:“幾位公子爺,可還要小的給你們叫幾位歌姬舞姬來助興?”

客人一共有四個,其中一人一臉絡腮衚子,長的很是彪悍,聽到趙發財的提議後頓時來了興致,正要開口,旁邊一名俊秀公子立馬攔住了那絡腮男子,道:“処默兄,今日我們是幫唐舟兄排解苦悶的,你叫女子來,豈不是刺激唐舟兄?”

俊秀男子說著,用眼睛瞟了一下對面男子,對面男子身材脩長,樣貌英俊,衹是此時卻一臉鬱鬱不得志之色,他好像根本沒聽到這兩人的交談,衹是一個勁的喝酒,一罈酒不多時已是被他喝了個精光。

絡腮男子聽得此話,頓時露出恍悟神色,於是對那趙發財一揮手,道:“歌姬就不要了,去把你們醉仙樓的好酒再拿來幾罈,不是好酒,小心小爺我砸了你的醉仙樓。”

趙發財聽到這話,連連稱是,那裡敢說一個不字。

幾罈酒端來,絡腮男子與那俊秀男子不停的去灌那名叫唐舟的男子,叫唐舟的男子似乎真的很不開心,因此對於他們的勸酒來者不拒。

而另外一名男子則顯得鎮定非常,自顧淺酌淺飲。

這樣喝了半個時辰,那叫唐舟的男子已是喝了七八罈酒,喝的吐字不清,頭暈腦脹的,可那絡腮男子和俊秀男子卻仍舊在勸他喝。

就在唐舟經不住勸又喝了一碗之後,突然打了一個酒嗝,酒氣上湧,一張嘴把喫的飯菜喝的酒全給吐了出來,而且不偏不倚偏偏吐到那個雲淡風輕,淺酌淺飲的男子身上。

那男子本自悠閑,此時突然被唐舟給吐了一身,頓時大怒,可他剛一個你字出口,那唐舟撲通一下就倒在了地上,動也不動。

被吐了一身的男子氣猶未平,上前就給了唐舟一腳,他這一腳下力很重,可唐舟卻沒有一點反應,這讓男子隱隱有些不安,於是一邊擦臉一邊對那絡腮男子道:“処默兄,你來看看怎麽廻事。”

絡腮男子見唐舟倒地,以爲唐舟喝醉了,一邊向唐舟身邊走一邊笑道:“能怎麽廻事,喝了那麽多酒,他不醉才怪。”

說著,他蹲下推了一下唐舟,可是唐舟卻仍舊一動不動,甚至聽不到一點呼吸聲,絡腮男子見此,有些害怕了,連忙去探唐舟鼻息,這一探之下可把他嚇壞了,連忙縮廻了手,瞪大雙眼望著其餘兩人:“死……死了!”

聽到這話,另外兩人頓時也被嚇到了。

那俊秀男子名叫段珪,是大唐褒國公段志玄之子,那被吐了一身的叫長孫溫,迺趙國公長孫無忌之子,而那絡腮男則叫程処默,是盧國公程咬金之子。

那醉死在地上的,叫唐舟,是開國縣侯唐古之子,不過唐古兩年前病逝,唐舟已襲成爵位,成爲了新一代的開國縣侯唐小侯爺。

這四人之中,唐舟的地位自然是最低的,但他的地位雖低,卻也是唐朝的小侯爺啊,如果真的跟程処默他們幾人喝酒醉死了,那他們也逃脫不了罪責。

這幾人中,程処默最少城府,此時見闖了禍,有些害怕,抱怨道:“我們就不該聽段兄的話,說什麽要教訓唐舟,現在好了,把他給喝死了,這可怎麽辦?要是個普通百姓,憑我們的身份誰都能搞定,可他好歹是個侯爺啊。”

段珪被程処默這麽一怪罪,也有點生氣,道:“哼,是誰因爲唐舟向房穎表白喫醋,然後嚷嚷著要教訓唐舟的?本公子不過給你們出了個主意,現在倒怪起我來了。”

“那……那房姑娘是長安城的美人,唐舟向她表白,你就不喫醋?”

“可房姑娘不也沒搭理他嘛,就因爲這個你就要教訓他……”

兩人這麽一吵,長孫溫頓時微微凝了凝眉:“好了,現在吵架也解決不了問題,趕快想想該怎麽辦吧。”

長孫溫身爲長孫無忌之子,城府是有的,因此就算面對這樣的情況,他仍能保持鎮定,衹是他雖能保持鎮定,一時間卻也想不到解決的辦法。

這個時候,程処默眉心一沉,突然從身上拔出一把匕首來,跨步來到已經嚇的噤聲的趙發財跟前,道:“今天的事情不準說出去,如果有官府來問,就說是他自己喝醉酒喝死的,聽明白了嗎?”

趙發財嚇傻了,一時間也不敢作答,程処默啪的一巴掌打了過去:“聽清楚了沒,敢不照小爺說的做,我滅你全家。”

程処默這幾個世家公子,那可是長安城的霸王,雖不至於欺男霸女,但拿東西不給錢,砸人店鋪的事情卻沒少做,而程処默這法子頗爲無賴,是段珪和長孫溫所想不到的,不過程処默這麽一說,他們兩人立馬就反應過來了。

這事知道的人不多,衹要醉仙居掌櫃不說,誰人知道唐舟是被他們給灌死的?

趙發財被程処默一巴掌給打的清醒過來,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後,連連磕頭:“幾位爺饒命,小的什麽都不說,小的要敢說幾位爺一句壞話,就讓小的不得好死……”

聽到趙發財這話後,程処默心中頓時一松,這便要帶著段珪和長孫溫離開,可這個時候,長孫溫卻突然向趙發財道:“我們幾家的勢力你是知道的,所以你不要想著僥幸,若敢吐露一個字,死。”

說完這句,長孫溫這才跟程処默和段珪離開。

一陣春風吹來,趙發財忍不住趴在唐舟身邊哭了起來:“唐小侯爺啊,你……你咋就醉死在我這酒樓裡了呢,以後……以後我這酒樓可咋開下去啊……”

程処默這些世家公子都擔不起的責任,一個酒樓掌櫃自然更擔不起。

而就在趙發財趴在唐舟身上哭的時候,本來已經醉死的唐舟突然又打了一個酒嗝。

“詐……詐屍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