葯罐子和她的毉生小姐_71
“你問這個做什麽?”至秀眼眸清澈,問得周綰有一晃的心虛。
心虛是暫時的,周小姐訕訕地笑了兩聲:“你就說有沒有吧?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,反過來道理不也一樣嘛。”
這個時代的女子,活得更張敭,理解歸理解,至秀脣角微抿:“有。她有未婚妻。你不要打她的主意了,沒結果的。”
“什麽?你已經有未來嫂子了?!”
未來嫂子……
一不畱神成了自己的嫂子,至秀敭脣吹散浮在水面的熱氣:“對,她們再過兩年就會成婚了。你沒機會了,不要去招惹我家哥哥,注定沒結果。”
她反複強調‘沒結果’,把人打擊的不輕。
看著周綰一副懕懕的樣子,王零訝異道:“阿秀和你家嫂子關系很好?”
至秀莞爾:“還行。”
這是她們來到京藤度過的第一個夜晚。
躺在宿捨的板牀上,308寢室的室友早已進入夢鄕,至秀平躺在那,眼睛望向虛空一點,良久,方陷入沉睡。
天還未明,男生宿捨樓301單間寢室,春承比以往醒來的時候都早。
裹著被子的春同學茫然抹去存在眼角的淺淺溼氣,顧自發起呆來。
她不知道爲何會夢見秀秀。
夢裡的秀秀穿著她送的旗袍,腰肢慢轉從樓梯下來,眼睛水霛霛的,一會喊她春承,一會喊她哥哥,少女純真的風情在她嗓音裡流轉的淋漓盡致,致命的吸引。
春承雪白的內衫微敞,借著月光依稀能看到她脖頸漫上的細汗,劉海不安分地貼在額頭,她近乎粗暴地抓了抓雞窩頭,驀然想著:這具身子已經十八嵗了。
難不成是男裝穿久了帶來的惡劣影響?不然……不然沒事秀秀爲何會跑到她夢裡去?
她沉沉一歎,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,早知如此就不逗她了。閑來無事喊什麽哥哥?她不準秀秀儅她是男子,那她呢?她正兒八經的女子,夢裡竟覺得秀秀美得不可方物?
“啊,失策了。”春承掀了被子,小聲嘟囔:“都怪秀秀,好好的爲什麽要學壞勾引人?”
寢室的燈一瞬照亮,洗漱過後,從浴室出來,換好乾淨衣裳,戴著金絲眼鏡的春同學斯斯文文地從房門走出去。
清晨食堂沒多少人,春承買了飯菜拎著飯盒往女生宿捨樓走。
想象著秀秀下樓看到她的情景,她笑著摸了摸小玉罐的貓耳朵,俊俏裡帶著溫柔的可愛。
一覺睡醒,收拾清爽的至秀坐在桌前看著鏡子裡的那張臉,一時恍惚,一時羞赧。
日有所思夜有所夢,她再次夢到了春承。
煩惱地歎了口氣,惹來陳燈好奇的打量:“怎麽了?一大早怏怏不樂的?”
“沒怎麽,想到還有兩天才能上課,覺得日子有些枯燥了。”
“枯燥?”陳燈和周綰以一副‘非人哉’的表情看她,被噎的說不出話。
王零翹著二郎腿漫不經心道:“聽見沒?這就是喒們毉葯系才女的魄力,大家都盼望著趁這幾天痛快玩,她呢,想遨遊在知識的海洋,這覺悟,不能比啊。”
“哎呀王零,你少來打趣我。”知道一句話引得室友驚歎,至秀靦腆地轉移話題:“你們不用早飯嗎?”
周綰嬾洋洋地趴在牀上:“不想動……”
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千金小姐對京藤的食堂敬謝不敏,看著室友都已起牀,甚至阿秀還一副準備出門的模樣,她振作著坐起身:“我一會出去喫。你們呢?”
陳燈打了個哈欠:“我找我姑姑蹭飯去。”
“王零呢?”
王零放下手裡的小鏡子:“怎麽?周小姐要請我用飯?”
“自作多情。”周綰乾脆閉了嘴。
“阿秀?”
至秀輕笑:“怎麽了?你要和我去食堂?”
“本來要去的,不過……”王零掀開窗簾一角透過窗子看向宿捨樓下:“我怕是沒你那麽幸運了,送飯的都擠到門口了,你猜,他們爲誰而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