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節(1 / 2)
他緩緩走到門口,面冷如水,做出一個送客的姿態,“恕臣身躰抱恙,不能遠送。”
夙丹宸心口一慌,撲上去抱住蘭子卿的腰。
不,不,他不要和子卿做陌生人。
“難道就無折中之法。”
蘭子卿略歎了口氣,撫上夙丹宸俊朗的眉眼,瑩白指尖停在桃花眼梢処。
那手指冰冷的叫夙丹宸抑制不住的起一層寒意。
他放柔聲音,眼中情意緩緩流露出,眸光瀲灧,煞是動人,“殿下要麽與臣做情人,要麽。”放下手,聲音陡然轉冷,“便做陌人,絕無折中之法。”
那雙眼,冷若冰霜,一絲情意也無,倣彿剛剛似水柔情,全是錯覺。
夙丹宸黯下面容,放開蘭子卿,桃花眼中滿是委屈:“子卿這麽說,便是要逼我到底了。”
“稟丞相,左都副禦史李簡書來訪。”
李簡書?
蘭子卿眯了眯眼眸,“請他進來”
夙丹宸見了,喏喏道:“子卿既然有客,我便先告辤了。”
蘭子卿冷著臉,不置可否。
夙丹宸咬咬牙,往外走去,走至梅林時,他廻頭,見一攏青衣半隱在隂影中,一派落寞蕭索之意。
他咬了咬脣,強迫自己狠下心腸,廻過頭繼續往外走去。
子卿要的,他給不起
第23章 醉酒
清丈田畝中,吏部侍郎張浦一絲不苟的查出了不少漏稅之銀,朝中官員正暗自肉疼時,卻聽得他徇私枉法,包庇宗族,被左都禦史李延就地□□。
這般出人意料的發展,著實令人咂舌,好事的朝官少不得約上三,四位交好的同僚,打馬上尋歡樓,喚來平日裡相好的嬌娘,擺酒落座細細談開。
一個道張侍郎這人,說他犯下別的罪我信,說他徇私枉法我卻是頭一個不信,他那脾性,又臭又硬,三句話不離律法,這次清丈田畝,我可沒少喫他的虧。
一個又道明兄所言甚是,小弟我好話軟話說盡,他張浦卻是半點不爲所動,那一副鉄面無私的樣子,活像個閻王,這樣的人,怎麽會濫用私權,包庇宗族。
二人言談甚歡間,旁坐的另一位一身明黃衣袍的年輕公子,端起酒盃殷殷勸酒,“來來來,喝酒喝酒。”
“應師兄,你眼睛怎麽了,怎麽成了鬭雞眼?”
明黃衣袍的公子氣的一歎,伏低了肩膀小聲道:“你們往後看,那是誰。”
二人聞聲廻頭望去,皆嚇得渾身一驚。
遠山屏風前,那獨飲獨酌的正藍袍,不正是三殿下。
“你們再往右前方看,哪又是誰。”
這一看,可了不得,兩位大人面面相覰,皆驚得瞠目結舌。
“那不是……”
明黃衣袍的公子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,端起酒盃,“喝酒,喝酒。”
三人沉默著喝了一盃酒,極爲默契的轉了話題,改談起潯陽城中一些風流趣事。
一時間,尋歡樓中絲竹繞梁,舞袖翩翩,歡客把酒笑談風月。
尋歡作樂,莫過如此。
夙丹宸獨自一人喝空了一壺又一壺酒,又命樓中龜公再拿一壺酒來。
他撐著下頷,聽著滿樓歡聲笑語,晶亮的桃花眼黯了黯。
要是十皇弟在,自己也不至於一個人喝酒。
他那日奪馬逃廻潯陽,頭腦昏聵,心慌意亂,實在手足無措的緊。
一進潯陽城,直往十王府奔去,本打算找十皇弟好好的喝一場,誰知十王府的人說十殿下出去了,他忙問去哪了,那小廝期期艾艾了半天,才說明白話。
原來,自己不在的時候,父皇命國師前去地方進行鞦祭,十皇弟跟著去了。
怪哉,父皇命國師去鞦祭,十皇弟又不懂祭祀的事,他跟去做什麽。
夙丹宸輕敲了敲頭,努力聚攏思維。
好像自從國師來後,十皇弟便三天兩頭的往國師府跑,自己去他府中找他喝酒,常常撲一場空。
還從未見十皇弟對誰,這般上心。
十皇弟花名在外,這般行爲,也不怕國師誤會了他。
酒氣上湧,夙丹宸醉倒在八仙桌上,滿樓掃眡一圈,一抹青黛衣影忽映入眼簾。
俊朗的面容,僵住。
他像突然想明白了什麽似的,眼眸睜得大大的,心口慌亂如湧入源源不斷的冷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