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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7節(1 / 2)





  “這位公子,這裡發生了什麽事?”

  “難道你們遇到了劫匪?”

  “我說府伊大人怎麽突然下令全城嚴巡,他媽還真是未蔔先知……哈哈”

  夙丹宸被圍在一撥人中,看見蘭子卿默然離去,心裡急得不得了,隨口應付了幾句,引得那撥立功心切的官兵去追黑衣人後,自己連忙去尋人。

  城南道裡空空蕩蕩,哪裡還有人影。

  唯有青石地面上點點滴滴,觸目驚心的血跡。

  子卿……

  夙丹宸快要將脣瓣咬出血,沿著蜿蜒的血跡跟去。

  一路跟至長醉坊。

  月光盈坊。

  但見蘭子卿獨坐在清冷的月色下,背對與他,一盃接一盃,落寞地飲世間最烈的酒。

  受了傷的右手靜靜垂在身側,鮮血順著手掌滴答滴答流下。

  地上,淌著一大片殷紅的血。

  夙丹宸心口像是被鈍器擊中般疼痛,走

  過去,從背後抱住他冰冷清瘦的身躰,將人緊緊摟入懷中,帶著哭腔說道:“子卿,我帶你去看大夫。”

  懷裡的人一僵。

  隔了隔,就著擁抱的姿勢,拿白霧縈繞的眸疏淡地瞥了他一眼,輕輕開口:“臣與殿下非親非故,不敢勞煩殿下。”

  夙丹宸頓時慌了神,將人摟得更緊,“誰說你與我非親非故,你是我的人,是我的情人!”

  蘭子卿轉了轉手裡的酒盃,雅致的眉目間透出幾分嗤意,一飲而盡盃中的烈酒後,方淡漠地說道:“臣喜怒無常,性情古怪,怎能做殿下的情人。”

  “不!是我錯了,那天晚上是我衚言亂語,子卿,原諒我……”

  見蘭子卿始終無動於衷,夙丹宸真正地感到害怕,半跪在他腳邊,啞了嗓子,“子卿,我們去看大夫好不好,你別這樣,我的心好痛……”

  蘭子卿聽到這一句,鴉色的睫羽顫了顫,轉過頭來看他,蒼白清雅的容顔映在月下,卻是悲喜難辯。

  夙丹宸的心像被一根尖銳的刺紥到,疼得厲害。

  “殿下的心,原來也會痛。”

  蘭子卿說完後,輕輕笑了一聲,忽然提起桌上的酒壺,在夙丹宸驚惶的目光中,往自己鮮血淋漓的手掌上倒。

  嘩啦。

  烈酒燒骨,撕心裂肺地疼。

  越來越多的鮮血汩汩冒出。

  地上溼溼噠噠,血水與酒水融作一物。

  夙丹宸被眼前一幕震住。

  “你這是做什麽!”

  連忙抓過他的手腕,呼呼地往上面吹氣,試圖減輕他的疼痛。

  蘭子卿一張如玉容顔已經是慘白,額上全是細密的汗,卻連一聲悶哼也沒有,不露半分形色。

  緩過勁後,看著眼前滿臉心疼的人,墨眸裡暗無光影,如薄霧般淡道:“這樣的疼痛,哪裡及得上臣心裡的痛。”

  烈酒入血,有如傷口撒鹽,這樣鑽心刻骨的疼痛都及不上的痛,又是一種怎樣的痛?

  夙丹宸吹氣的動作僵住,擡眼去看他,看到那張被月光映染成玉色的容顔,既恍惚又迷惘,眼瞼半垂,似掩了數不盡的悲傷。

  心快要疼碎。

  “子卿,我錯了,是我錯了……”

  撲入他懷中,緊緊摟住清瘦纖細的腰,聲音徹底地啞了。

  桃花眼裡蓄滿了淚水。

  “……嗚……你手上流了好多的血,我們去看大夫……嗚……我求你……”

  隔了半響,頭頂上方傳來一道輕微的歎息聲。

  “殿下還是離開臣吧。”

  聞言,夙丹宸背脊劇烈一顫,難以置信地擡起溼漉漉的桃花眼。

  蘭子卿見他這副模樣,眉眼一黯,輕輕道:“臣很喜歡殿下,喜歡得想將殿下囚在身邊,長此以往,臣衹怕會控制不住自己,做出不利於殿下之事。”

  “不,我不要離開你。”

  夙丹宸英朗的面孔上滿是急色。

  “子卿想我畱在你一人身邊,我此後便衹待在你一個人的身邊,如此可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