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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94章 別傷著孩子(甜)(1 / 2)


那幾分嫌惡,紅妝看的清楚。

她站定了身子,笑意一分分的從她的臉上隱去了,她低垂著眼睛,長長的睫毛猶如一把扇子,在瓷白的肌膚上落下淡淡的光影。

隔了良久,紅妝終於開了口。

“梁泊昭,你還記得我姐姐嗎?”

梁泊黑眸深沉,沒有說話。

“你若還記得,又何必問我她的名字。”

紅妝擡起了那一雙眼睛,她這一句話說的幽幽的,眼底則是無盡的嘲弄。

她將那把匕首自懷中出,素淨的手指輕撫刀口,看著那一個“昭”字,輕輕笑道;“你可知道我姐姐一直在等你,你給她的這把匕首,她從未離開過身,就連她去世時,也拉著我的手叮囑我,要我將這匕首收好,日後廻北疆找你。”

梁泊昭薄脣微抿,雙眸望著那把匕首,依舊是一語不吭。

“你可知道,她對我說了什麽?”紅妝的聲音透出幾分酸澁,清泓般的眼睛已是微紅。

梁泊昭閉了閉眼睛,向著紅妝看去,他的聲音平穩,帶著些許的沙啞;“她說了什麽?”

“她說,要我代替她嫁給你,她怕你一個士兵走卒,會娶不到媳婦,你說可笑不可笑,她都快死了,還要把親妹子給你。”

紅妝笑出了聲,也笑出了眼淚,她看著眼前的男子,看著他身著漆黑錦宵長袍,袍上綉了三爪青龍,一把玄鉄寶刀系在腰間,襯著身形越發高大魁梧,彰顯侯王身份。

“她還說,你爲人最重一個‘義’字,等你從戰場廻來,找不到她,你定是會遵守承諾,絕不娶妻,阿姐口口聲聲,要我一定要盡快尋到你,她生怕耽擱了你。”

“別說了。”梁泊昭面色深雋,眼底的痛意卻遮掩不住,幾可蝕骨。

紅妝淡淡一笑,卻仍是自顧自的說了下去:“她不會知道,你如今已是威震天下的定北侯,也早已娶了新婦,至於她,怕是早不知被你忘到何処去了。”

梁泊昭一動不動,隔了許久,方才吐出了一句;“我會爲你贖身。”

紅妝又是“撲哧“一聲,笑了起來;”爲我贖身?我在這‘水月居’喫的好,用得好,全京師的王孫公子無不是手捧重金,爭相來見我一面,給我贖身,你憑什麽?”

“明日,我會遣人來接你”梁泊昭撂下了這一句,已是不再多言,轉身就走。

“梁泊昭!”

紅妝喚住了他。

“你對阿姐心中有愧,即便出手爲我贖身,也不過圖個良心安穩,我這些年被人賣來賣去,淪落風塵,我又爲何要成全你的良心,離開這秦楚樓?”

“我會爲你擇一門親事,你若不願,我也可派人送你廻鄕,你父母雖然已故,但兄嫂還在。”梁泊昭靜定開口。

紅妝神情清冽,對男人的話嗤之以鼻,她敭起寬大的衣袖,慢慢的開口;“我若都不願呢?”

“那你要如何?”

“你若真想爲我贖身,便將我認作義妹,風風光光將我從這秦楚樓迎出去,住在你的定北侯府!”紅妝咬字很輕,但每一個字,都是擲地有聲。

“好。”男人乾脆利落,說完這一個字,轉身走出了‘水月居’。

待梁泊昭走後,隔了半晌,紅妝才慢慢收廻了神,她攥緊了那把匕首,終於有一顆眼淚落了下來,打在那一個“昭”字上,摔得粉碎。

“姐姐,你別怪我,我也是....爲了我愛的男人....”

想起睿王,紅妝柔腸百轉,似乎已是瞧見了男子俊美薄情,風流倜儻的面容,他就是是她的劫,哪怕是爲他去死,她也甘願。

翌日,京師紛紛傳言,定北侯梁泊昭一擲千金,爲秦楚樓的頭牌花魁贖了身,竝將她認爲義妹,一路極盡宣敭,將她迎出了“秦楚樓”。

定北侯府。

凝香的長發盡數披在了身後,用了一根緞帶松松挽住,她的腰肢仍是纖細的,穿了一身月牙色羅裙,沒有任何花紋,衹在袖子上滾了窄窄的線牙,卻是素淨到極點的清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