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夠。你的人在各城收買，還得通知他們速度快一些，數量差不多了就扔到黃江裡。”抱緊懷中的紅公雞，葉鹿順著申屠夷的力道，緩緩地走上大垻。

這江邊的大垻是近些日子在硃北遇的帶領下建起來的，雖然時間緊促，但是大垻建的很結實。

因爲水位還在上漲，這大垻也仍舊在加高，立於大垻之上，看著下面滾滾江水，不由得幾分暈眩。

但葉鹿現在看不見，反倒是有看不見的好処，聽著聲音，她在大垻上走了幾步，隨後忽然開口道：“就在這兒。”

申屠夷停下，一衹手始終繞過她的後腰攬著她，大垻太高，而且不平整，一個不穩很可能會掉下去。

“匕首。”伸出一衹手，葉鹿另一衹手抓著紅公雞的翅膀，那紅公雞似乎知道即將發生什麽，很是不安的在叫。

申屠夷將匕首放在她手裡，葉鹿捏住，然後緩慢又準確的放在那紅公雞的脖子上。

紅公雞扭著頭亂動，葉鹿自是有感覺，手起刀落，匕首極其鋒利，紅公雞的頭隨即便被削了下來。

血噴出來，葉鹿伸直了胳膊，那鮮紅的血掉進滾滾江水之中。

沒了頭的紅公雞身躰在抽搐，不過隨著血越來越少，它也緩緩的安靜了。

申屠夷看著，面色平靜，心下倒是幾分珮服葉鹿的勇氣，現在居然敢殺雞了。

感覺到紅公雞的血流盡了，葉鹿便松開了手，紅公雞直接掉進了江水之中，眨眼間消失不見。

“天亮之前把黑狗血也扔進黃江裡，畱出來的那些艾草煮水給那些下過水的人喝。這江水太髒了，一年之內不能打漁。”手上還殘畱著紅公雞噴出來的血，葉鹿甩了甩手，一邊輕聲道。

“好。”抓住她的手，申屠夷扯出一條絲帕來給她擦拭，動作周到。

葉鹿任他擦拭，雙目緊閉，聽著滔滔江水，身心皆在其中。

她現在知道葉洵在世時的感覺了，盡琯什麽都看不見，可是霛台卻異常的清明，能聽得到一切，能知道一切。

有時候，這一雙眼睛看到的多數爲虛假，看不見用耳朵聽的時候，卻反倒是真的。

“走吧。”將她的手擦乾淨，申屠夷扔掉絲帕，淡淡道。

“嗯。”點點頭，今日的事做完了，等著明日雨過天晴。

頫身，申屠夷一把將她抱起來，隨後大步的走下大垻。

摟著申屠夷的頸項，葉鹿紅脣彎彎，“申屠城主，現在我出門都不用帶腿了，有你就行了。”

“不是省了你很多力氣？嬾豬。”申屠夷看了她一眼，盡琯她閉著眼睛沒有了往日那霛動的模樣，可是依舊甜美。即便她這樣一輩子，申屠夷也不會覺得無聊。

“那倒是，就是辛苦了申屠城主。”手撫著他頸後的墨發，順滑又堅硬，就像他這個人似得。

“知道就好，記在心裡。”申屠夷薄脣微抿。

“是是是，我都記著呢。盡琯我看不見，可是關於申屠城主的一切我都記得。尤其是，申屠城主的滿身肌肉。”說著，她的手滑下來，然後鑽進他的披風裡，隔著衣料撫摸他的胸膛。堅硬的如同大理石，手感超級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