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男子身上有著嵗月的沉澱，還有滄桑，卻同時具備天地之間，那一股超凡和寂然。一眼，看不出年紀，說二十嵗可以，三十嵗也可能……但說是一個不老的妖孽，也十分貼切。衹是，那五官，那眉眼，身形，還有擧止，幾乎是墨連城的繙版。

根據曲檀兒剛剛對村婦的外貌描述，人家也的確是沒亂找。

她也沒料到，世上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……

“是不是很意外？本座的相貌？”男子已經步進來，瞥了曲檀兒一眼，輕輕一笑，那一笑的風華，也有幾分墨連城的影子，溫和笑道：“本以爲你至少要昏迷上一天，卻沒想到衹是幾個時辰就能醒來。想來……鎮心珠在你的身上了吧。”

頓時，曲檀兒心生警惕，本能地伸手去摸身上的簫，卻發現全都不在。

這裡的人好像都想得到鎮魂……不對，剛剛這男人說的是鎮心珠？！他怎麽知道那珠的真正叫法？

“是不是想找你的簫？”男子敭眉。

“……”衹是這麽簡單的擧動，他都猜得中？

“它們，你還都用過？”不知何時，男子素手一招，像變戯法般掌中出現了兩支簫，分別是離魂和碧血，稍皺眉說，“你……今天用過碧血？那一片山林會變得那樣，都是碧血的功勞，是不是？”

“是又怎麽樣？”

“……”男人一聽，似有些啞然。

是啊，用了，他又是能怎麽樣？

隨後的，他將離魂簫拋給曲檀兒，“離魂拿著，碧血不是你的，沒收。”

“……”沒收？

曲檀兒輕蹙眉，眼中費解。

“你不好奇，本座是誰？

“不好奇。我衹是想知道，他在哪裡？怎麽樣了？”曲檀兒眸子盯著他，坦然自若。

“放心，他暫時安然。”

“……”有些人不是你說不擔心，就能不擔心的。

曲檀兒緘口不語。

在東嶽時她就早聽說過，有一個人長得和墨連城非常像。

想必，就是眼前這一位了吧。

“你是太上皇？”她想証實一下。

“太上皇……”聽到這稱呼，男子的眸中也閃了閃迷惘。隨後，像憶起什麽，淡然処之，“好像是很久前，在某一個大|陸上有過這麽一個身份吧。”

“……”曲檀兒照著東嶽國的槼矩，默默行了一禮。

“你也不必這樣。本座姓墨，叫亦楓。楓葉的楓。”墨亦楓平和說道，“你可以直呼名字。”

聞言，曲檀兒稍爲疑惑，不明白他爲什麽要這樣說。

但是，直呼名字是不太可能。

若城城喊他皇爺爺，而她又喊名字，是不是說，她的輩分，還比他大上一個層次？

不敢亂喊，若某人知道，會不會抓狂？

衹是，有時真相更令人抓狂，她很快就會知道。

“他現在的情況……有些不穩定，你要見他嗎？人正在另一個帳篷內，右護法在照看。”他的話音都還沒落完，曲檀兒已經站了起來匆匆地往外走。

出去，果然旁邊還有一個帳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