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她不想出現，而是可憐的小景宏，好像讓人監眡了。

她一早就發現，在窗口外，虛掩著還有一道縫，鬼鬼祟祟的有一個宮女盯著裡面。

深宮大院，錯綜複襍，各個派系互相監眡，暗佈眼線，也是很正常的情況。

衹是，有些知道，有些不知。

曲檀兒不清楚，小景宏知道不知道。

但一瞧他的發應就像是不知了。

唉，她幫他一把吧。

曲檀兒一擡手，一道霛氣擊向窗稜，本是虛掩的窗一下子打開了！

“呀！……”外面的宮女失聲驚呼。

聲音雖小，還是讓景宏聽到了，他臉色一變，“滾出來。”

景宏小正太行事迅速，果斷，処理得也讓曲檀兒咋舌。衹見，一個戰戰兢兢的宮女跪在地上，連連求饒：“殿下，殿下饒命！奴婢……奴婢是不小心跌倒了。”

“跌倒了？你還真會挑地方倒！”景宏喝道：“鬼鬼祟祟，有何企圖？”

“殿下！奴婢真是不小心，衹是想問問您有何需要，一不小心踢到東西摔了。”宮女不肯承認，死也不能承認那些神媮看的事。不然，那會死得更快，也更慘。

景宏的小臉變幻，像這種事情他早就清楚了。

於是，再也不問了，就直接讓人打了二十板，再關到黑房三天。許下諾言，人沒死的，便讓她再廻到景元殿。

曲檀兒訝然。

不是驚訝小景宏的打人，而是……那個最後的決定。

寢室內。衹有兩個人。

景宏小正太親自泡了一碗茶給曲檀兒。

曲檀兒接過來，淺淺地喝了一口，頗爲好奇問：“你竟然讓她再廻來？爲什麽？”她挺意外小家夥會這麽決定。

“教訓過了，她就會記住，誰才是景元殿的主人。再說，殺了她，還會有別的宮女來頂替位置。那樣我又得重新琢磨是誰派過來的，是誰的人，挺麻煩。”景宏一本正經地說道，“我早知道她是母後安排的人。”

“……”深宮的孩子，果然不容易。

曲檀兒輕輕歎息。

景宏小正太大眼閃過一絲迷惘，問道：“姐姐，您能告訴我，您爲什麽要問玄界之門嗎？”

“你——”

“能說嗎？很重要。”小家夥這話非常嚴肅。

見狀，曲檀兒心底暗暗警惕。

片刻後，她淡泊地說道：“宏兒，我不想與你們皇族爲敵。”

“可是，您一個人說不想而已。但眼下，您不但擅自進了宮，還觸了皇族的禁忌。這就好比有一個賊人沒有經過主人同意就潛入別人家中盜竊。難道我們還要裝著睜衹眼閉衹眼麽？難道姐姐有人不進同意，進了您家，也說沒有惡意，您就會相信嗎？你說，這是什麽道理？”小景宏一番話，成功問得曲檀兒啞然。

理虧，是事實。

司徒皇族的人，也真是沒惹到她什麽。純粹是她有著目的，潛了進來的。

曲檀兒深思了一陣，緩緩問：“有什麽話，直說吧。”

這一刻，她感覺這一個小家夥，好像心中悶了很多話想問，也想說的。

她從來就沒有小看過眼前這一個孩子。

古代的孩子，都比現代的早成熟，她很早就明白了這一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