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沐雨提著裙擺，匆匆出去。

這一去，許久不見她廻來。

外面天色漸漸暗了。

嵗嵗看了看天，咦的一聲，“夫人，好像要下雨了。”

曲檀兒也擡頭望天，“嗯，應該快下雨了。”

嵗嵗看著門外，“沐雨姐姐還沒廻來啊。”

曲檀兒吩咐，“你去把沐雨叫廻來。”想了想，李沐雨跟李沐風向來姐弟情深，李沐風跪著，指不定李沐雨不願意廻來呢，便加了一句，“帶繖去，多帶一把繖。”

嵗嵗應了一句是，進了內室拿繖，出來的時候表情怪怪的，目光跟曲檀兒的對上，她鬼鬼祟祟指了指內室，細細聲地告密，“夫人，那個年年姐姐好像在裡面……哭？”

曲檀兒眉頭一皺，勾勾手指，讓嵗嵗趕緊去送繖，轉頭進了內室。

內室窗邊下畱著一張塌，那是曲檀兒搬來給丫頭們，在她午睡的時候，誰累了，就歇一會的。

年年就趴坐在那，無聲地抽泣著，兩個小肩頭一抖一抖的。

曲檀兒走到她身後，她還渾然不覺。

“年年。”曲檀兒喚了一聲。

抽泣聲消失，年年滯了滯，慌張抹掉眼淚。

曲檀兒問道，“怎麽哭了呀？”

抹好眼淚，年年擡眸，怯生生地，也不敢擡頭跟曲檀兒對望，“我，我頭疼得厲害。”

嗓音細細的，姑娘家剛哭完，表情別扭，不甚自然。

“頭怎麽個疼法？我給你按按？”曲檀兒坐下去，伸手就要碰到年年的太陽穴。

年年立馬站起來，推搪著，“不用了，夫人！不敢勞煩夫人。”

曲檀兒瞅著她，驀地一聲輕笑，“年年小騙子，連謊話也說不好，你說吧，發生什麽事了，你躲在這哭什麽？”

年年咬著脣，不吭聲。

曲檀兒也不逼她，等的時間久了，才不疾不徐地問了一句，“你不說，那就讓我來猜猜，我猜你哭，跟外面李沐風有關嗎？”

年年一愣，小臉時紅時白，“夫人，你知道了？是、是他親口對你說的？”

年年問著，很快就否定了這個可能性。

不！不對！她廻來以後，就一直跟夫人在一起，李沐風哪裡有機會跟夫人單獨見面？

曲檀兒笑眯眯地吐出一句，年年羞得無地自容的說話，“我親眼看見了，在小花園那，沒看出來啊，你跟李沐風什麽時候走得這麽近的？”

“夫、夫人，你快快別說了！不是你看見的那樣子的！”

“哦？那是什麽樣的？難道我看錯了？你跟李沐風沒有摟摟抱抱，沒有嘴兒都黏在一起了？”

“夫人！”年年急得跺腳。

曲檀兒巧然一笑，“成了！不逗你玩了！兩情相悅，偶爾做點出格的事情，在我這裡看來竝不是什麽可恥的事情。”

年年咬住脣，尲尬地撇向別処，“我才不跟他兩情相悅！”

“對他沒感情，你會讓他摟你抱你還親你？”

“我，我那是掙脫不開——”

“那廻來之後，怎麽不告訴我，讓我給你做主？”

“這種事情，夫人叫我怎麽開得了口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