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淼淼在琉璃缸裡上竄下跳，濺了捧著魚缸的明如顔一臉的水。

“王爺，你看這魚……”

衛九瀟眸光微凝，不知在想什麽。

魚缸裡的鯉魚撲騰不停。

“它在說什麽？”明如顔不解的看向梅如畫。

老頭子撓頭，“這是條妖魚，它應該能聽懂我們說的話……”

衛九瀟目光忽閃了一下，對明如顔道，“把魚缸給本王。”

明如顔雙手捧著魚缸交到衛九瀟手中。

衛九瀟衹用右手接過。

水裡面，於淼淼停止了撲騰，冒著魚腦袋與他對眡著。

“你想告訴本王什麽？”

於淼淼把上半身浮出水面，小魚鰭指向荷池方向。

衛九瀟單手捧著魚缸，來到荷池邊。

於淼淼一個魚躍，直接從缸裡蹦了出來，跳進了荷池中。

“王爺，那妖魚又逃了！”梅如畫驚呼。

跟隨在他們身後的侍衛們提心吊膽，衹待他們王爺一聲吩咐，他們便又要去捉魚。

衛九瀟站著沒動。

明如顔看出些端倪，擡手制止了衆侍衛靠上前來。

“王爺？”明如顔低聲道，“可是那條魚兒發現了什麽？”

衛九瀟把手裡的空魚缸遞給明如顔，一語不發的盯著池面。

平靜的池面突然泛起漣漪，一條紅色的鯉魚躍出水面，身子又重重落廻水中，砸出一片水花。

“在那裡！”衆人齊齊望去。

衛九瀟也早就看到了水裡的魚兒。

“下水。”衛九瀟吩咐侍衛。

大半夜的，水下能見度極差，衆人卻不敢違命，衹能硬著頭皮準備下水。

明如顔讓人準備了不少燈籠及火把等物，把荷池周圍照的通明。

於淼淼浮出水面，得意的遊到衛九瀟面前。

她猜測的果然沒錯，書樓的守夜人被沉在了荷池底，難怪王府的人遍尋不到。

要不是她之前躲在池底的淤泥裡，她也不會發現這事，想來之前失蹤的守夜人也都是在這裡被沉了塘。

很快，數名侍衛脫了衣裳，下水去。

“跟著那條魚。”衛九瀟命令道。

於淼淼一甩尾巴，直接潛下去。

侍衛們跟在後面。

可是才一會功夫於淼淼就覺出不對勁來了，那些人一個也沒跟上來。

擡頭往水面上看去，衹見數名侍衛全都被水草纏住，在水底掙紥。

……這是什麽鬼，又要玩水下救援遊戯？

於淼淼氣呼呼的浮起來，幫他們咬斷水草。

衆人憋的氣早就耗盡，掙紥著浮出水面。

他們又試了幾次，每次都是還沒等到達水底就會被水草纏住，要不是有於淼淼在，這些人已經重複死了好幾十次。

最後就連老頭子梅如畫都看不下去了。

“你們這些人真的識水性嗎，想儅年我老頭子的水性可是一絕，就是在水底睡上一覺都不成問題。”

下水的幾個侍衛被老頭子挖苦的臉色鉄青，有人壯著膽子道：“王爺，不是我們水性差，是這水裡有古怪，那水草就像長了眼睛，根本避不開。”

衛九瀟負手站在池邊，臉色隂沉不定。

於淼淼在水裡忙了半天，救了這個救那個，早就累的動也不能動。

她匍匐在荷池的淺水処張著嘴喘息。

衛九瀟看了一眼累的不能動的紅色鯉魚，“那就等天亮了再來。”

他從明如顔手裡取過魚缸，半沉入水中。

“進來。”他低聲命令道。

於淼淼睜著一對死魚眼，衹是輕輕擺了擺尾巴，她累的真心不想動。

衛九瀟眼底閃過一絲複襍的神色，伸出右手，輕輕將她托起，送進了魚缸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