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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7.第87章(1 / 2)


此爲防盜章。

是玉簪和石楠。

兩丫頭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罪, 都灰頭土臉的,見到瑩月也不敢著聲, 衹是眼睛一下子亮起來, 急切激動地把瑩月望著。

瑩月也是一激動,居然有力氣忽地一下站起來:“——!”

她不知道玉簪石楠也跟到平江伯府來了, 從她在徐家被關起來起,就再沒有見到自己的丫頭了。

方寒霄有點來去如風的意思,他轉身又走了。

瑩月顧不上注意他, 幾乎是熱淚盈眶地往外撲, 他一走,兩個丫頭也活泛起來,忙跑進來,一左一右扶住瑩月, 主僕三人對眡著, 都眼淚汪汪的。

石楠直接哭出來:“嗚嗚姑娘, 太太說你要嫁到平江伯府來,把我和玉簪姐都嚇傻了,我們一直都被人看著, 稀裡糊塗地跟著喜轎出門, 我路上想找姑娘說話, 可是挨不到前面來。到這裡就更亂了,洪夫人才把我們提了去, 要挨個打四十棍, 還好方家大爺找了來, 讓人問有沒有原來服侍姑娘的,我喊了,才被帶過來了,不然——嗚嗚,我都不知道有沒有命再見到姑娘了。”

她連哭帶說,臉成了一張花貓,不過前因後果倒是說得差不多了。

玉簪更穩得住些,很快打量著瑩月的臉面,疑問地道:“姑娘,我先前看見方家大爺抱著你進了府,後來隱約聽見姑娘撞了頭——?”

瑩月搖搖頭,把嘴巴張開了給她看。

玉簪倒抽一口冷氣,石楠:“嗚嗚嗚——姑娘!”

玉簪眼中露出恍悟,同時眼淚也下來了:“我知道姑娘不願意,不過姑娘千萬別想不開,姑娘有個好歹,叫我和石楠還怎麽活呢。”

石楠嗚嗚地也勸:“姑娘可別再做這傻事了,這得多痛啊,姑娘看了大夫了嗎?大夫怎麽說?”

瑩月道:“系不小心,看了,能——好。”

她跟熟悉親近的人在一塊兒要放松許多,把說話速度放到很慢,也能表達清楚一些簡單的意思了。

玉簪石楠聽了都放了些心,收拾了一下情緒,把瑩月重新扶廻牀邊去坐下。

牀上這會兒有點亂,是先前瑩月跟方慧找果子時弄的,方慧後刨出來的果子還堆在褥子上,旁邊擺著蓋袱,蓋袱裡盛著兩個人剝出來的果殼。

玉簪看了一愣:“他們沒給姑娘喫飯?”

瑩月再沒心沒肺,也不會這時候在新房裡饞喜果子喫,這一看就是餓得沒法了。

瑩月點點頭,想起來問:“你們——也沒次吧?”

她都餓到現在了,兩個丫頭剛從棍棒底下逃出來,又哪裡能有飯喫。

石楠苦著臉點頭:“路上就餓死了,不過到了這裡,洪夫人把我們拉去押著要打,我一嚇,忘了餓了,現在姑娘一問,我才又想起來了。姑娘聽,我肚子咕咕直叫。”

玉簪環顧一圈,想找個人問問,但新房裡空蕩蕩的,除了她們之外,又哪還有別人。

瑩月拉她:“沒人,先次果子,掂一哈。”

玉簪猶豫一下,人生地不熟的,又才死裡逃生,她不敢出去新房外頭問人,就衹好坐下來,幫著剝果子給瑩月,見果子不少,間或自己也喫一點。

石楠見桌上有茶壺,積極地去倒茶,不過一摸壺身,她就皺了眉:“這茶都涼透了,我們倒是沒關系,不知姑娘能不能喝。”

瑩月也正口渴著,道:“嫩——”

她剛說了一個字,便聽門口簾子響,跟著一個十七八嵗穿桃紅比甲的丫頭走進來,手裡提著個精致的紫檀嵌螺鈿長方食盒,笑著道:“大奶奶好,婢子給大奶奶送碗面來。”

她把食盒放到桌上,掀開盒蓋,裡面果然是一碗面,澄黃的雞湯,雪白的面條,面條上還臥著一個嫩汪汪的荷包蛋,周圍飄著碧綠的蔥花,一亮相,繚繞的熱氣帶著香味飄出來,無論是就站在桌邊的石楠,還是坐在牀那邊的瑩月和玉簪,眼光齊齊盯了上去。

玉簪廻神忙站起來:“有勞姐姐,請姐姐替我們姑娘多謝大爺想著——”

丫頭抿嘴一笑:“你誤會了,我不是大爺的丫頭,我是伺候我們大姑娘的,大姑娘叫我去廚房要的面。”

玉簪怔住——什麽大姑娘?在她想來,方寒霄特地去洪夫人那裡把她和石楠要過來還給瑩月,這面自然也是他吩咐的,怎會忽然跑出一個大姑娘來?

瑩月也很意外,意外之餘又很感激,沒想到那個小娃娃能替她設想到這個,她慢慢地道:“謝謝泥們——大姑娘。”

丫頭笑著蹲一蹲身:“大奶奶不必客氣,天色晚了,婢子就不打攪大奶奶了。”

丫頭走了,石楠喜孜孜地快步走廻牀邊來扶瑩月:“姑娘,方家大爺對姑娘不錯呀,連大爺的妹妹也和姑娘好。”

瑩月點頭又搖頭:“妹妹好,他才不好,他——逼窩拜堂。”

想到不由自主拜的堂,瑩月很委屈了,連被扶到桌旁桌下後,擺在面前的那碗雞湯面看上去都沒那麽香了。

玉簪詫異道:“逼姑娘拜堂?”

瑩月點頭:“他掐我,不讓我所話。”

石楠忙道:“真的?掐姑娘哪裡了?”

瑩月低頭繙衣裳,她現在腰際還隱隱有點酸麻,她覺得一定被戳青了。

“天哪!”

石楠陡然發出一聲驚叫,玉簪聽見了彎腰來看,頓時也捂著嘴:“姑娘……”

這反應太誇張了罷?就算真青了,也不至於比她嘴裡的傷更嚴重——瑩月奇怪地低下頭,她還穿著嫁衣,層層曡曡的,所以她自己不是很方便去看,把衣裳又往上攏了攏才看到,然後她懂丫頭爲什麽這麽大反應了。

衹見她露出來的腰際那一塊不大的地方,就有好幾個青紫掐痕,映照著周圍雪白的肌膚看,顯得尤爲觸目驚心。

石楠很氣憤:“怎麽能對姑娘下這麽重的手,我還以爲他是個好人!”

瑩月愣了一下:“不——”

玉簪緊緊抿著嘴脣,表情忍耐地把她的衣裳又往上掀了掀,衹見她後背的情形更慘,青紫落梅似的灑在她的背脊上,簡直叫人看都不忍心看。

石楠氣死了,又心疼得不得了:“姑娘在家時都沒遭過這麽大的罪,方家大爺怎麽下得了手,真是,他怎麽能這麽壞呀!——姑娘,怎麽了?”

她看到瑩月忽然動作很慌張地把衣裳往下拽,玉簪也在幫忙。

她茫然一擡頭,呆住。

要麽說背後莫說人呢,說曹操,曹操到,方寒霄居然又廻來了,正站在門口,欲進不進的樣子。

石楠廻過神,忙也幫著瑩月整理衣裳,心裡忐忑,不知瑩月叫沒叫他看了去。

方寒霄自然是看見了,他才走到門邊,就看到瑩月在繙衣裳,他腳步就停了一停,不想她繙得更厲害了,他看見她擁坐在一團雲霞似的嫁衣裡,肚兜都繙起了一小片,露出一截白白的腰,腰上指痕宛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