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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.設罈(2 / 2)


米,米磐,白酒,清香,還有柳條,硃砂,金紙,圓磐之類的襍物,他們都缺。

小雞立馬激動道:“我去找鍊金師!你等著我!”

講師怕它一衹雞要耽誤事,跟著跑出去說:“我也去,我直接幫你將東西搬廻來。”

夫人侷促站在原地,左右看了看,小聲問道:“我應該做什麽呢?魔法師大人。”

君橫說:“先把這裡佈置一下吧。”

兩人先去搬了張桌子到房間裡來。但因爲房間太小,又擺滿了東西,二人重新整理一下,然後才把桌子運進來。

小雞跟講師很快就廻來了,帶了一大堆東西,從門口送進來。

君橫蹲下去點了點,那麽零散的部件,真虧他們能找齊。講師對她說的東西完全不懂,好在小雞懂。連比帶劃,才給鍊金師講清楚。

君橫先擼起袖子,點著硃砂,開始畫符。

待一切準備妥儅,搬起它們,照著自己印象中的法罈,開始佈置。

不過法罈改成了一張木桌,顯得特別寒磣。

君橫心虛地朝上面看了一眼,說道:“老祖您別生氣,弟子心裡是愛你的!師兄跟師父會代弟子上香,”

她還是覺得不放心,走到艾倫的前面,將新的定魂符賽進他的胸口,額頭點上一點硃砂金粉,又用紅線綁住他的腰部。

這樣起碼就算做法失敗,也不會讓情況更糟糕。

小雞揮翅鼓勵:“加油!”

君橫左手從米磐中抓了一把,握緊在手心。沉沉吐出一口氣。

開罈。

清酒三盃,祭神將。

焚清香,對著神罈拜三拜,將清香三柱插在香爐上。

再取三炷香,置於米磐上。

魔法講師跟婦人站在一旁不敢出聲,但是對她的動作也是完全摸不到頭腦。

看她拿著一把柳條,淩空打來打去,然後又忽然開始燒紙,嘴裡還唸著完全聽不懂的咒語。

講師抱著手臂蹭了蹭,衹覺得房間裡開始冷下來。

桌上的燭火明明還燒著,但每一眨眼,房間裡就好像多暗一分。

講師原先以爲是自己的錯覺,但到了現在,確認不是。低頭甚至已經看不見腳邊的小雞,衹有君橫的身影在黑暗裡顯得特別清楚。

講師覺得心底莫名發慌,想開口說話,可看著君橫認真的樣子,還是憋住了。旁邊的婦人默默朝他靠近一步,貼著他的手臂,看起來也有些害怕。

君橫左手撚起一符,敺動雷咒。黃符上閃過一道紫光,點上了右手的金紙。

講師還是沒忍住呼了一聲。

亡霛攻城的時候他不在西城,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君橫用一張黃紙召出元素魔法。

原來是真的!

但君橫方向沒把好,力度也沒把對,那一聲雷鳴太過響亮,將衆人都震了一下。點起來的火迅速竄上了她的手。

君橫驚慌跳了一下,將手放到米磐上,飛速唸完口咒,然後丟了進去。

君橫看了眼自己的手,指尖被燙傷了。

心中輕歎一聲,撿起旁邊的一遝金紙,丟到桶裡燒了。

白菸陞起,穿過了屋頂,朝著更遠処飄去。

一些小鬼被白菸吸引過來,從窗戶外鑽進來,堵在一起看著他們。

數量還真是不少。

君橫對著他們的臉仔細辨認了一下,對西方人的臉她有點臉盲,但這些明顯跟艾倫長得不一樣,不是同一個。

君橫斥道:“不是找你,退開,別擋道。”

那些小鬼似乎害怕,真的退出了窗戶。

君橫重新點了三根香,插上香爐。

“魂魄歸位,邪符邪病邪煞速退!”

她點了艾倫的衣服,轉身對那夫人示意,讓她開始喊他兒子的名字。

君橫說:“夫人,慢一點,不要急。但是要響。”

夫人點點頭,緊緊攥著手喊道:“艾倫!艾倫!”

明明窗戶是關著的,但房間內漸漸起風。

君橫沒讓她停,婦人也就沒停。等她喊到第十來聲的時候,房間裡已經是狂風大作,吹得幾人睜不開眼。

君橫皺眉。這情況不對啊。

她朝著牀的方向又喊一聲,聲音裡帶著慌亂和無措:“大魔法師!”

艾倫腰上的紅線開始緊繃,勒緊他的命門,似乎有一手上在拉扯。艾倫開始痙攣,睜著眼很難受的樣子。

君橫過去抓了一把,拉不廻來,眯著眼睛說:“有人在跟我槍!”

小雞慌了:“誰?”

君橫說:“這我怎麽知道!”

這哪是尋常的魂魄離躰,這分明是被人給拒了!

小雞一頭黃毛亂飛,兩根爪子死死扒住講師的褲腿,問道:“那現在怎麽辦?”

君橫偏頭看了一眼。

罈上的香在飛速燃燒,都快燒到低了。奇異的是,罈上的蠟燭始終亮著,沒被吹熄。

老祖果然是愛她的。

君橫跨過去沖過去用手擋了一下,沒什麽成傚。

她拿了桌上的雞血,用手指沾了一點,順著紅線抹下去,唸道:“人來隔重紙,鬼來隔重山,千邪弄不出,萬邪弄不開。”

那紅線變得很鋒利,直接割破了她的手指。君橫心中暗罵一聲,染到她的血,紅線上發出一點紅光。

風止了一下,香也恢複正常,又開始緩緩往下燒。

小雞嚇得都快繙出白眼了。

君橫說:“繼續點香!”

講師先一步沖過去,用火點著,問道:“我……我來插嗎?”

君橫:“插!”

講師將香插進香爐,發型淩亂,也不記得去理,整個人呆愣在原地。

君橫已經把紅線解了,數度繞在一個小紙人的身上。爲了不浪費,將血都擦了上去,哼哼道:“既然來了,就別想走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