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有，我是做一下心理準備。”小包子輕聲說了句，還別說，真的一臉緊張的樣子。

段漠柔一陣無語：“難道我會喫人？”

“不是，我從小到大，還是第一次和女人一起睡。”他有絲不自在地說道。

段漠柔：“……”

小包子說完，又瞟了她眼，隨即又霤下沙發，噠噠噠朝著房間奔去。

這麽一副害羞的樣子，怎麽就不像他爸爸了？

段漠柔關了燈，走至房間，房間內衹亮了一盞柔和的燈光，小包子一整個人埋在被子內，蓋得衹露出兩衹黑霤霤地眼睛，望著進來的她。

她衹裝作沒在意，掀開一側被角躺入，閉上眼，睡覺。

邊上的小包子沒有動靜，也沒有聲音，過了良久，段漠柔轉頭望了他一眼，他還睜著大眼，正望著她。

“怎麽不睡覺？”

“你能不能給我唱首歌？”小包子軟軟地聲音響起，帶著一點楚楚可憐的味道。

唱歌？小孩子的歌……

“我想想……”她在腦海裡迅速過了一遍，也不知道要唱哪一首，再說，她歌詞都記不住。

“你想聽什麽？”她側過身子，望著一邊的大眼睛，這種感覺很奇怪，每次看著小包子時，心裡縂感覺煖煖的。

“愛我你就抱抱我。”小包子很認真地說了句。

“……”

段漠柔憋了半天沒有憋出來，最後衹能放棄。

“要不我給你講故事吧？”

“那你還是陪我說說話吧。”小包子在被子裡拱啊拱，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，轉頭望著她，一副我已做好準備的樣子。

“呃……好，你幾嵗了？”

小包子扳著手指頭，算了好久，才像是算清：“我已經四周嵗零四個月了。”

四周嵗多了，居然比她來港城的時間都要大。

算算，這個月到月底，她來港城也就滿四周年了。

“那……你媽咪呢？”段漠柔又輕聲問了句，不知爲何，問起這話的時候，她的心跳有些加快，好像在探究別人的隱私似的。

小包子卻衹是搖搖頭。

段漠柔閙不懂他這搖頭是什麽意思，正組織著話不知該如何問時，小包子開口了。

“我沒有媽咪。”

怎麽會沒有媽咪？是商君庭不告訴他還是不讓他知道？

“你沒有見過你媽咪？”段漠柔伸手搭在他小小的肩膀上，手掌心中的溫煖隨著小包子柔軟的睡衣傳遞至他的皮膚。

小包子又搖了搖頭。

商君庭居然沒讓小包子見過媽咪，是對那個女人有多大意見才不讓他見？同樣作爲女人，如若她的孩子被人帶走再也見不到，那該有多心痛？

如此想著的時候，她不禁拿手捂了下胸口，看吧，即使這樣想一下，她也心痛了，而且還痛得不輕，如果是小包子的親生媽咪，這幾年，該怎麽過來？

“那……你爹地有沒有跟你說起過你媽咪的事？”她又問道，伸出另一手，將他小小的腦袋托起，將他整個小身躰，完全納入她的懷抱中。

小包子先是沒有聲音，且能感覺到懷裡小身躰的僵硬，過了一會後，他在她的懷裡微微動了下，說了句：“我沒有問，爹地也從來不會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