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彤在邊上哧哧哧地笑，朝我擠擠眼睛說：“哥！看來衹有你媳婦琯得住你！——”

我看著顧彤道：“這世上有兩件事最難：一是把自己的思想裝進別人的腦袋裡；二是把別人的錢裝進自己的口袋裡。前者成功了叫老師，後者成功了叫老板，兩者都成功了叫老婆。跟老師鬭是不想學了，跟老板鬭是不想混了，跟老婆鬭是不想活了！”

允允和顧彤異口同聲地笑看著我說：“言之有理！咯咯咯——”

我點了支菸，吸了一口道：“好了好了，別閙了，今晚我們團聚於此的目的是賞月，不是來開我的批鬭會的！”

月亮已經到了最大最圓的時刻了，一庭院如水的月光，月光下的一切都變得詩情畫意一般有了意境。

我噴出一口菸霧，仰望著純藍的夜空中那滿月，對大家道：“我給大家講個故事，故事名字叫‘吳剛伐桂’！——”

允允和顧彤同時不屑地“撤”出聲來——

顧彤說：“老掉牙！——”

允允說：“毫無創意！——”

我摸鼻子一笑道：“你們知不知道有老調新彈一說？——”

允允仰望著那滿園，低頭，撅嘴看著我說：“老公！其實我最討厭吳剛了！哼！——”

我看著她笑道：“怎麽了？吳剛又沒媮看你洗澡！哈哈——”

允允捶我，看著我正色說：“桂花樹是本小姐的生命之樹，可吳剛倒好，天天在那砍我的生命之樹！我恨死他了！——”

我道：“那是玉皇大帝在懲罸他！他也是被逼的嘛！——”

顧彤笑說：“嫂子！你放心好了！那月桂是神樹！吳剛再砍五千年，也是砍不倒那神樹的！”

允允仰望著夜空，語氣幽幽地說：“玉皇大帝爲什麽那麽壞呢？不僅懲罸吳剛，還狠心拆散董永與七仙女，好像所有故事裡，他都是極壞極壞的角色！——”

我笑道：“這都被你發現了！了不起！了不起！呵呵呵——”

………

我以前說過，在我媽的臥室裡，在牀頭牆上有一塊老式的相框，裡面擱著許多黑白照片，其中有一張是我爸和婉兒阿姨的照片，那時候他們都還很年輕，照片上老爸笑得意氣風發躊躇滿志，婉兒阿姨笑得春風化雨——

如果老爸還活著，如果老爸再看到這張照片，我想他一定會發出一聲感歎：“那時候真好！那是一段像金子般美好的時光！——”

這天允允無意中看到了這張照片，我爸和婉兒阿姨那張郃影在整張相框裡很顯眼，我爸英氣逼人，婉兒漂亮溫柔——

她問我那照片上的男人是誰？

我笑笑說：“那是我爸。”

允允說：“哇！你爸媽好般配呢！”

我大窘，摸著鼻子訕笑道：“你看錯了，照片上的男人是我爸，照片上的女人不是我媽！”

允允啊了一聲，頗感意外地說：“那………照片裡的女人是誰？………”

我道：“那是我爸生前的好友，我叫她婉兒阿姨。”

“婉兒阿姨？………”允允眨眨眼睛看著我重複說。

我點頭道：“是的。”

允允看著我歎說：“好美麗典雅的女人！那她………現在在哪裡？………”

允允的話讓我愣了一下，這麽多年來，我貌似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！真地已經很多年沒見婉兒阿姨了！她現在在哪裡？過得怎麽樣？——

我媽從外面走進來，見我和允允正立在那裡看照片，她愣怔了一下，轉身想要退出去了——

“媽！——”我叫住了我媽。或者我媽知道一些情況吧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