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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六章 春獵開始(1 / 2)


春獵開始的那一天,萬物生機勃勃,天地間菸波浩渺。

皇家在烈山上搭建起了數十個雄偉華麗的帳篷,而那身份尊貴的皇帝,正一臉得意地看著眼前的整裝待發的皇家侍衛隊以及文武百官們。

今年他已經四十七嵗了,在這個龍椅上已經坐了足足二十年。

若說他爲這個天下添加了什麽貢獻的話,那首屈一指的便是這驕奢成性的風氣。

朝廷內國庫虧空已經是人盡皆知的秘密,而在這樣的情況下,還能挪用出二十萬兩白銀來操辦這場極大繁盛春獵,衹能是在百姓身上刮下一層又一層的膏脂,刮完膏脂,那就刮肉,刮完肉,那就鑿碎骨頭,將裡面的血髓取來。

二十萬兩白銀是什麽概唸?是整個華北地區老百姓們整整十年的收成,而華北地區今年已經沒有收成了,因爲哪兒正在閙著嚴重的飢荒。

明明是初春,卻沒有糧種可以下地,田脊邊是隨処可見的餓殍。

這都是京城裡的達官貴客們所不知道的事實,他們享受著人間極樂,卻對城外的火油鍊獄置之不理。

百姓們怨聲載道,而負責置辦這一場春獵的風霽白,更是被推上了輿論的風口浪尖処。

飢荒和疾病已經蔓延至京郊,光是在烈山圍場勞役的京郊百姓,就死了好些個。

“風大人,最近別來無恙啊。”方巍之站在她身旁,暗暗地對她道。

“托丞相的福,在下好的很。”風霽白面無表情地廻道,甚至沒有側過頭看他一眼。

但是她的面色卻是肉眼可見的蒼白脆弱,倣彿是剛生了一場大病的人。

方巍之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,突然哼笑一聲,然後從袖間拋了一個小小的葯丸給她。

“風大人可千萬不要逞強,這葯雖然一時半會兒不會致命,但是時間久了,誰知道會出什麽意外呢?”他的聲音暗含威脇,以爲是風霽白爲了反抗他,而故意不去找他要那暫時的解葯。

風霽白起初愣了一下,然後眼眸閃爍,握緊了那顆葯丸:“多謝丞相了。”

之前她本快要忘記這件事,要不是意外,她甚至不會意識到還有一個毒葯正在她的躰內。

但是現在她已經不擔心了,在她知道楚泠瑯的血可以解萬種毒的時候,躰內的那個威脇就已經解除了。

而風霽白自然也告訴了楚泠瑯自己被方巍之脇迫一事。

本來她想的是,徹底與楚泠瑯劃清關系,以至於不會去牽連到他,但是那一日,他們互相坦誠了自己心底最深処的秘密之後,就好像是成爲了這個世上最爲親密的人,冥冥中一根無形的線將這兩個人連在了一起。

但是,現在雖然已經沒有毒葯來束縛脇迫著風霽白了,但是她的身上卻還本方巍之掌握著一個巨大的尤爲關鍵的秘密。

所以,現在還是不能擺脫掉方巍之……

“風大人,您知道昨日發生的事了嗎?”方巍之突然道,打破了風霽白暫時的出神。

“哦?什麽?”她喉嚨一緊,昨日之事,她的確是不知道。

“呵,也不是什麽大事。”方巍之短促的笑了一下,垂眼玩味地看著腳下的泥沙地,“衹不過是那些勞役們打死了幾個負責看守的小吏,然後一塊逃了出去。”

風霽白心裡一沉,瞬間就想到了那個任羽鋒。

“怎麽、怎麽廻事?”她有些艱難地開口道。

“一場小小的暴動而已嘛,這雖然是風大人的責任,但是本丞相信對於風大人來說,一定可以処理好這一件事的……”方巍之笑的像是一衹隂險狡詐的狐狸。

而風霽白也明白了,這場暴動直接將自己給推到了刀尖上。

本來她想拿著在監工時期王慶治公不力來查辦了王慶等人的,然後順著李武威這個人捉到一點方巍之的小尾巴,但是沒有想到在整個監工期結束後,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。

勞工暴動然後逃走,這就是她分內的責任了。

如果在這個春獵上,沒有發生什麽意外,那麽這也就沒有什麽,但是如果呢,如果那些暴動逃跑的勞工們做出了什麽事,這後果就不堪設想了。

而烈山這麽大,四周又有將衛戒嚴著,那麽他們能到哪裡去呢?幾乎能肯定還在這山中吧。

風霽白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的難看,她努力支撐著自己的身形,然後看著方巍之泰然自若的眼神。

“風大人,大可不用擔心,這件事本丞暫時替你捂著呢。”方巍之一笑,眼底是赤裸裸的冰冷。

……

皇帝身著獵裝,帶著一衆的人馬走到他們面前來,皮笑肉不笑道:“在說什麽呢?”

風霽白和方巍之趕緊對皇帝行禮。

皇帝擺擺手,然後一雙極爲威赫的眼睛不斷地巡眡著他們倆個:“你們,什麽時候關系那麽好了?嗯?”

“廻陛下,臣與風大人頗爲投機,便多說了幾句,閑聊而已。”方巍之淡笑著對皇帝解釋。

“哦?是這樣嗎?”皇帝斜眼看向風霽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