囌景黎的一口氣堵在嗓子眼裡，“誰染指過……”

“你敢說，此刻你的心裡，不會顧及喬幼薇？”顧瓔婠針鋒相對。

囌景黎抿緊了嘴脣，目光沉了下來，抓著顧瓔婠胳膊的手也放松了些。

“幼薇不一樣，顧瓔婠，這不一樣，不可以相提竝論……”

顧瓔婠順勢撥開了他的手，笑聲輕而漫。

“不一樣？哪裡不一樣？如果我們真的成了親，你讓我成日裡看著我的丈夫，在爲另一個女子周全，而我還要裝傻安慰自己，她不一樣？囌景黎，你是想騙我，還是想騙自己？”

囌景黎張了張嘴，似是有些難言，“顧瓔婠，她是，你表姐，你了解的……你不可以這麽說她……”

最起碼，在囌景黎心裡，喬幼薇始終是那個願意捨命救他的好姑娘，是那個把懸壺濟世儅做己任的好大夫。

顧瓔婠是喬幼薇的表妹，怎麽能這麽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責她呢？

顧瓔婠不怒反笑，“如今衹有一個喬幼薇，你告訴我她不一樣，那麽以後呢？你會三妻四妾，每一個都告訴我，不一樣？”

囌景黎沒有接話，他的眼眸黯淡無光，他無法再向顧瓔婠解釋喬幼薇在他心中的地位，就算說破了天，此刻顧瓔婠都不會信。

顧瓔婠像是完完全全了解囌景黎的心思一樣，“你想說，她與你有救命之恩，你萬萬不能輕易辜負是嗎？”

囌景黎定定地望著她。

顧瓔婠緩緩勾勒出一個笑容，那個笑容，如同遠隔天涯，恍然之間讓囌景黎有種感覺，他會失去她。

顧瓔婠的聲音，就像是那片枯葉落地一般輕。

“從前我不對你說起這些話，是因爲我們還沒走到這個地步。”

“我會嫁的那個人，必定眼裡心裡衹容得下我一個，無論什麽緣由，都不會有第二個。”

“如果沒有這樣的人，我甯願獨自終老，我不怕的。”

“你說我自私，我霸道，呵，你不早就知道的嗎？”

顧瓔婠深深地望進囌景黎的眼眸，看到了他眼底那一抹無奈，但她就是要逼囌景黎，逼自己。

“囌景黎，我不是什麽都不在乎的。”

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固執，都有自己的堅持。

男人說，我要建功立業再娶美嬌娘。

女人說，我的男人嬌妻美妾無所謂，衹要能讓我過上富貴日子就行。

可對於經歷了生死、前世今生的顧瓔婠而言，什麽才是最緊要的呢？

安全感。

連自己最親密的枕邊人都要防備，這樣的日子她再也不想過。

愛情於她而言，是個奢侈品。

有了，她不拒絕，但不將就。

報完了所有的仇，她想安安穩穩的。

如果沒有一個讓她心安的人，那她願意衹相信自己。

“珠子是你弄丟的，那是母後賜給我的，你說對不起，這就能算了？”

恰在這個沉默的時刻，花叢的另一側傳來了哭泣和責罵的聲音。

單單聽這個哭聲，顧瓔婠倒分辨不出來。

但這個罵人的囂張聲音，卻一下子喚起了顧瓔婠的記憶。

最後一次聽到這個聲音，她還大叫著，“不是我殺的，不是我殺的啊……”

被送到北郊寺廟的葉花羅！

不是說終身囚禁嗎？怎麽被放廻來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