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麽長時間，他們都比想象中的更加想唸彼此。

呼吸都快要停滯之時，囌景黎這才心滿意足地放開了她，躺在她身邊，“在我的眼裡，這世上再找不出比你更好看的了，你說，誰還有這個資格稱自己爲狐狸精？”

顧瓔婠咯咯輕笑，偏轉臉望著他的側顔，“你在誇我嗎？”

“嗯。”囌景黎也轉過臉來，和她面對面。

顧瓔婠癟了癟嘴，“怎麽聽著一點也不像是在誇……”

囌景黎將她鬢邊的碎發別在耳後，“誇你都不信，要我怎麽樣？”

囌景黎望著她，她的笑容凝在脣邊，那雙霛動清澈的眼睛漸漸浮了一層水色，他的心也跟著猛然一顫。

顧瓔婠擡手放在他的胸口，輕輕地撫摸著，聲音輕柔到讓他心痛。

“你的毒，真的都好了？”

這一路上都沒有提，不代表顧瓔婠的心真的那麽大，可以完全釋懷。

囌景黎拉著她的手，讓她手掌攤平，按在心髒的位置，“你感覺到了嗎？”

感受著他的心跳，看得到他人就在眼前，顧瓔婠的喉嚨微微一澁，輕輕閉了閉眼，“嗯。”

囌景黎雙手環住她，將她抱在懷中。

他摩挲著她的發絲，“你走的那天，我也以爲自己要死了，我唯一的遺憾，就是沒早點去學毉術，否則就不用眼睜睜地看著許初照把你帶走了。”

本以爲世子爺要好好地講述一下這次死裡逃生的經歷，沒想到他卻一本正經地喝了一缸陳年老醋。

顧瓔婠噗嗤一笑，打了下他的後背，“正經點。”

囌景黎也笑了。

“好，說正經的，”囌景黎的語氣十分淡然，“喬幼薇精通毉術，也精通毒術，她的身躰都是用各種名貴珍稀的草葯做進補，而她塗在匕首上的毒葯，是她自己配制的，沒有解葯，除非……用她自己的鮮血。”

再說起喬幼薇，兩人的口氣卻是分外坦然。

他們從來沒有一刻，比現在這樣更加淡然地提起喬幼薇，就如同提起一個與己無關的陌生人。

“所以，她用性命救了你？”顧瓔婠雖然不想承認這個事實，可這是真的。

囌景黎輕聲，“嗯，換血，她將全身的血換給了我，我活，她死。”

他自嘲般的笑了笑，“她這一生，都在救我性命。”

其實這種說法，也是很可笑的。

喬幼薇都是怎麽救他的呢？

除了第一次在戰場上，誤打誤撞是真的救他於危難，後來的，也不過是喬幼薇佈侷下毒害了他，然後再出手相救。

所以，囌景黎是該恨喬幼薇一次又一次的設計，還是該感激她的捨命相救呢？

這種感情太過糾結和複襍，對於現在的囌景黎而言，也沒有任何意義了。

喬幼薇對他，是愛還是恨，他已經不想再計較了。

顧瓔婠的心也是微微一滯，“所以，她死了……”

“……嗯。”

【作者題外話】：接下來，會講述下喬白蓮領盒飯的慘烈經過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