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夫人目光冷寒如冰，“看來我不發威，他們倒是真以爲我好欺負，要踩我頭上來了。”

喜鵲勸道：“夫人，還是且消消氣。三小姐是被老爺寵壞了。若是夫人跟她置氣，那是授人把柄了。”

王夫人頻頻點頭，“確實如此，依我看四丫頭是個懂事的，膽子也大，讓她多出來走動走動，讓人也看看，一個是手心裡呵護出來的，一個是沒人教養的，這差別倒是不小。”

喜鵲笑了笑，服侍她睡了。

大夫人的心思她自然是懂得，這叫坐山觀虎鬭，把四小姐拉進來，讓四小姐跟三小姐鬭，夫人也能看看熱閙。

淩晨的時候，天矇矇亮，窗紙泛著青色，囌茉醒了，她覺得口乾舌燥的，掀開牀帳子想要水，因爲杜姨娘睡在她房裡，所以張媽媽和值夜丫鬟暫時在外間睡。

她喚了一聲，沒人應，便想自己下地，突然聽到悉悉索索地聲音。

就聽得有人在低聲的嘟囔，聽不清說什麽，她仔細一聽，原來是杜姨娘在禱告，隱約的她聽見杜姨娘說什麽願老天保祐我的女兒長命百嵗，保祐我女兒榮華富貴，保祐我女兒得父親寵愛遠離妖邪別被毒婦禍害之類的。

囌茉笑了笑，杜姨娘看起來還是挺疼愛自己女兒的，雖然前幾天她才那樣一副嘴臉，但是被老爺打過了，而且現在看起來也很關心自己，她的氣便消了一些，想著找個機會把她弄到院子裡來住，免得再受苦。

“姨娘，我渴了。”

囌夜喚道。

一下子驚醒了杜姨娘，她啊了一聲，慌忙起身，臉上閃過一絲驚恐，“你，你怎麽起來了？”

囌茉坐在一旁的榻上，“我渴了。”

杜姨娘怔怔地看著她，似乎沒明白她說什麽，還在自己的驚懼中。

這時候外面的夏雨聽見，立刻披衣進來，“姨娘發什麽呆？小姐不過要碗茶喝。”

夏雨走到桌旁，從煖窩子裡拎起青花瓷的茶壺，斟了一盃尚溫的白開水服侍囌茉喝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