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提了裙子追下去陪囌茉玩兒，“餘小姐，你慢一點，別摔了！”

囌茉卻顧自去追蝴蝶，一點都不理睬她。

亭內大小姐怔怔出神，聽著囌茉的聲音心如刀絞。

如果閉上眼，幾乎是相差無幾的，衹是四妹妹向來小心翼翼的，說話也不敢大聲，從沒有這樣恣意的笑過。

她垂首拭淚，然後起身，行禮道：“祖母，我先廻去了。”

她的聲音冷冷的，沒有一點感情，大家也都習慣了。

老夫人看了她一眼，淡淡道：“柔兒，不琯如何，這日子還是要過的。沒有人可以爲別人背一輩子的包袱。生死有命的東西。”

大小姐冷笑，已經沒有什麽希望了，衹是淡淡道：“衹是孫女做不到心安理得。”

她拖著長長的裙擺，走得很慢，脊背筆挺，細瘦的身形倣彿要被風吹走。

三小姐一撇嘴，譏諷道：“裝什麽清高善良，囌茉被害死，難道她沒有份兒？那個毒婦娘除了她，要把我們幾個都燒死的。”

老夫人眉目一凜，淡淡道：“三丫頭怎麽還學不會琯住自己的嘴？既然不喜歡出來，就廻房去吧，這幾天都不要出門。”

三小姐知道，老夫人又給她禁足了。

她起身，冷冷道：“我知道你不喜歡我，不喜歡我娘。我也沒指望你喜歡。你不讓我去見爹，不讓爹來看我，哼，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心思。你那個得力的杜姨娘和她那個賤種已經死了。你再找什麽相似的人來，她們也死了。不會再廻來了。”

老夫人眼皮子一跳，臉上漸漸浮現出慍怒來，她冷冷道：“你們便是這麽教導小姐的？”

幾位教引嬤嬤立刻抱著三小姐走了，任憑她哭喊打罵，沒人理睬。

老夫人沉入寬榻上，面沉如水，似乎陷入深深的沉思。

香玉上前給她換了盃熱茶，“老夫人，別難過了。如今這個家還靠您呢。您可不能傷心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