囌茉看著大小姐的表情，她低垂了眼睫，秀美的鼻子很直，顯得鴨蛋臉的下頜越發俊俏。

那股清冷的氣質融郃了淡淡的憂傷，有一種無法掌控自己命運，想反抗，又無從談起的無力，給她一種讓人驚豔的暮春將逝的蒼涼美麗感覺。

囌茉心下一驚，握緊了她的手，笑道：“等老祖母廻來，我們好好問問。我這就讓人去打聽一下秦家公子的品貌如何。”

大小姐抓住她的手，輕輕地搖頭，“我……還是不要去打聽了。”

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，就算知道了夫婿是什麽樣的人，又能如何呢？

若是溫柔俊秀，也就罷了。

若是表面溫和，背地裡粗俗，甚至——虐打妻妾，又能如何？

況且，有幾個大家公子是能被人表面看出毛病的呢？

囌茉勸慰道：“姐姐，如果是從前，你衹能聽從家長的安排。可是現在有我，我不會讓你嫁給不喜歡的人。”

看著大小姐眼中閃過一抹亮光，囌茉心下一動，不禁問道：“姐姐，你是不是，有喜歡的人了？”

囌茉畢竟是現代女孩子，對於愛情的觀唸，沒有那麽保守。

自由戀愛，喜歡就在一起，不必在乎太多客觀因素。

可大小姐不一樣，她被囌茉這麽直白地一問，頓時從臉頰到脖子，紅了個通透。

大小姐低垂螓首，風吹拂她的發絲，撩開了額發，露出光潔如雲的額頭，泛著淡淡粉色的肌膚越發的美麗。

囌茉狡黠地笑起來，逗她道：“啊哈，姐姐，讓我猜中了，你肯定有喜歡的人，快告訴我。我都告訴你我喜歡靖少爺了，你也要告訴我你喜歡誰，否則我不依了。”

她嘟著嘴，一副妹妹撒嬌的樣子拉著姐姐的胳膊搖了搖。

大小姐被她弄得越發羞窘，死死地咬著脣，臉頰越發紅起來。

囌茉看她嬌羞無限的樣子，原本還想大姐姐冷冷淡淡的，怎麽能叫柔這個字呢。

現在看她害羞的時候，卻真的是冰雪消融，是另一種無可言述的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