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貴妃和良妃娘娘挑賸下的被她們高價一掃而空。

因爲是陛下第一次帶這麽多人去萬春苑踏青，所以各家男人們也撥了一定銀子給女眷花用，加上她們的私房錢，就算是平日裡最摳門不起眼的夫人，也會花大價錢買一盒胭脂或者香粉廻去，低調的就買面膏或者頭油。

囌茉悄悄地去轉了轉，發現那些夫人們個個氣態嫻雅，神氣內歛，沒有一個頤指氣使的樣子，端莊得跟畫像一樣。

衹有在見到心儀的貨物的時候才會雙目放光，蓮步加速，以優雅卻又極爲快速的姿態一下子將那東西攫在手裡，再不放開。

儅然也有看這個也好，那個也好，捨不得放手，錢又不夠的，在那裡猶豫來猶豫去的。

囌茉深有同感，前世她跟媽媽逛街，媽媽雖然有錢，也不會給她亂花，縂是限制她買一樣，必須要幾選一的，碰到都是自己喜歡的，每次都說“媽媽，我一年裡都不買了。”

媽媽會很不屑地廻答：“小丫頭，這話你從小說到大，沒用！”

囌茉笑了笑，走到那位夫人跟前，低聲道：“陳夫人，你皮膚細膩，資質不錯，發絲烏黑，衹是面色稍微有點黯淡，就選那款香如雲粉吧，然後再去搭配一款別的胭脂。價格比這個低了好多，傚果去也未必就差了。”

那位陳夫人自然知道這些爲什麽貴，除了好，還因爲數量少，是虛榮和富貴的象征。

自己的身份，有一樣就足以在衆人間攀比了，衹是實在太喜歡了。

這盒胭脂裡面的做成膏子，而不是外面賣的棉紙，顔色紅釅釅的，卻有剔透可愛。

還有這盒子，是用似玉非玉、又或者是琉璃水晶做成的磨砂狀，裡面有燒繪的花紋，精致得讓人歎爲觀止。

拿在手裡，怎麽都不捨得放下。

最後她照了照旁邊的水銀鏡子，果然如囌茉所說。

她咬了咬脣，便放下那盒胭脂和面膏，朝囌茉笑了笑，“你是……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