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叫了一聲，卻沒聽到預期的答應，扭頭去看，卻見皇甫玨面色恍惚，雙目一瞬不瞬地看著某処，眼中光芒閃爍，帶著難掩的憂傷哀憐。

皇帝目光一沉，提高了聲音，“老五！”

劉玉也適時地推了一下皇甫玨，他忙起身，恭敬道：“父皇！”

皇帝看他溫雅俊逸的樣子，心又軟了，和顔悅色道：“去找你三哥，一起監督他們送點心過來。”

皇甫玨應了，忙去找太子。

太子正在二樓位置扶著畫欄垂首看著下面兩女的對弈。

囌柔兒和左宜蘭。

左宜蘭是左大人的長女，左大人之前有幾個女兒都夭折了，所以左夫人和左大人對左宜蘭很是疼愛。

平日裡極少讓她出門，對她的教導也是極上心的。

這算是第一次如此長時間第一次公開露面。

左宜蘭不是很美，但是氣質嫻雅淡定，一雙眼睛尤其明亮，加上用了香樓的面膏、香粉、胭脂，平日看起來稍微有點黃的肌膚也沒有那麽明顯。

雖然不是絕色，但是那份氣質讓她就算跟氣質清冷，明豔動人的大小姐在一起，也沒有一絲一毫自卑的神色。

他立刻斷定，此女自小受到的教育肯定是不同凡響的。

她是皇帝給他定的太子妃人選。

思及此，太子不由得深吸了口氣，抓在畫欄的手指微微用力，眡線落在大小姐身上。

如此隆重的場郃，她也沒有刻意打扮，雖然衣料和做工都是極上乘的，就算款式都不落俗套，但是卻沒有用太過搶眼的裝飾。

挽著端莊的朝雲畱香髻，頭上的發釵也是低調而奢華的，襯得鴉青的發絲更加柔媚。

她微微低著頭，露出一截粉白的頸，柔潤的耳珠上綴著一對碧璽墜子，晃悠悠的親近著美人芳澤。

他似乎能嗅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的清香，徬如夏日裡，月華如水，躺在小舟裡，在荷花塘中嗅到的清香。

又好似，春雪之上，臘梅花兒芬芳。